陆方海来了又走,倒是打乱了家里这些人原定的过年节奏。
原想着除了范家,还有左邻右舍地拜年,几个人就在家里吃吃喝喝混过去。
这一年下来,松懈几日也便算是歇了。
他又带来了那些消息。
几个人关起门来,说起荣太后的壮举,虽是不同阵营,但也难免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杜文秀暗叹,自己穿越过来,原以为怎么也能在这古代混得风生水起。
可是不管是善是恶,是正是邪,倒是遇上不少强过自己的女子。
莫说那敢杀人的秦丁香,敢孤身入敌营的荣太后,就说面前笑语盈盈的月娘,自己也多有不及。
杜文秀暗自感慨,空带着穿越者的名头,自己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不过是安安稳稳求个家,挣点儿小钱,自看他人大放异彩罢。
想当年在公司,自己也总是被领导批评没有开拓进取的精神,适合守成。
如今在这边,也是这般呢,看来人确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杜文秀嘴角微微勾起,且听她们闲话。
火盆中焦炭不时嘣出点子火花,外面不绝于耳的鞭炮声噼啪作响。
门外有小孩子叫小虎,几个人都笑他,天天上学堂,还有时间在巷子里当孩子头。
小虎讪笑着出去,他平日里读书习武,哪里有机会与孩子玩儿。
果然转过弯去,便看见吕氏正在冷风中瑟缩在墙角,见他来,忙迎上来。
小虎脸一沉,走上前去,轻声道:“不是不叫你来寻我了吗?怎么这时候又来?”
吕氏颇有些委屈:“这大年下的,家家儿都团圆,只我们母子不得相见。”
“我实在是想你,便过来瞧瞧。你放心,我不敢让她们知道的。”
小虎很是无奈,听着那吕氏絮絮叨叨,嘘寒问暖,也不答话。
“儿啊,这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如何怨恨为娘到这般地步?定是那陆家媳妇在你面前说着些什么”
听得吕氏言语中很是有些怨愤,小虎惊觉,斥道:“你莫要瞎说。”
吕氏一惊,双眼含恨道:“现在你与我,哪里像是儿子与娘亲,便是那乞丐儿,也不是这般对他的母亲哩。”
小虎头疼不已,这吕氏本性恶劣,哪里是能改的?
自己若再在陆家院子待下去,只怕会带累了杜文秀她们遭了祸事。
心里打定主意,便温声对吕氏安抚道:
“你生我养我,我如何会怨恨于你?先时想着借他们家的力将书读下来,以后才有出息孝敬你。”
“如今既你不愿,我也没有心思读书了。不如我寻个借口离了陆家,自带了你过活便是。”
吕氏听了,不由大喜。
原想着这儿子亲近陆家,对自己却不假辞色,心内恐惧这儿子怕不是白养了?
缩在床上思得几日,越钻了牛角尖,不由恶向胆边生,便打算再见小虎一面,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要自己这个娘了。
若是自己没了儿子依靠,那别人也别想自她这里摘了桃子。
少得不再放一把火,这回可是不能心软,要将那家人烧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儿子便只有自己
不过一个半大孩子,离了依靠,可不得跟着自己过活?
“你且再耐得一些时日,我若这般走了,她们定要找我,到时候咱们也懒得理这些子事情,反而麻烦。”
小虎又劝道,吕氏自无不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