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香玉闻听谢流筝的话,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句句在理,却不能如她所说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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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刚生这样的事,在这个时候送你两个表妹回去,别人会如何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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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想起谢流筝与秦绶退亲后,便再无人上门提亲,连之前三天两头上门巴结的媒婆都躲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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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自己因休弃秦广进,糟受到的无端责难,不禁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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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谢流筝的手轻轻拍了拍,“女儿,娘答应过你,不会逼你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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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清楚,娘敢这样做,是因为咱们谢家家底丰厚,娘又保有你一个女儿,以后有多少家底都是你的。所以娘才不担心没人求娶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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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个表妹和你不一样,在你三叔公在上面压着,嫁妆上头必定简薄,名声上再有瑕疵,想找个好人家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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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这次是安心要将谢流惠二人赶出谢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已经做了那么多,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闻言含笑道:“娘,流惠和流芳是您的侄女,也是女儿的表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您担心她们的名声受员,难道女儿就不担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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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您就没想过,事情真的是她们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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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谢香玉想也没想,脱口反驳,“咱们谢家的孩子从小读书识字,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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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眉宇间现出几分厉色,“流筝,你是不是不欢迎你表妹来家里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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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原本不想向谢香玉隐瞒,此时看到她神色骤变,无奈改变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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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香玉疼爱她是不假,想法却并不相同,与其说出实话令谢香主不快,甚至伤害母女之间的感情,不如换个谢香玉更容易接受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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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达成目的,方法和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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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流筝从前世的不堪境遇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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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脸上露出震惊和委屈,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咬了咬樱唇,轻声道:“母亲是怀疑我故意找借口赶走二位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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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从“娘”变成了“母亲”,透着生疏和不该有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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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香玉意识到自己对谢流筝过于严厉,也不够信任,竟然为了外人怀疑自己的亲生女儿,顿时心生愧疚,“流筝,娘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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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不必哄女儿,女儿不是小孩子了,听话听音还是听得出来的。”谢流筝故作坚强,侧身抹去眼泪,站起身来,“女儿不说只是心疼母亲支撑家业不易,其实早就看出二位表妹立心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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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想想,从她们来我们家住着,统共不到两个月,在您面前哭穷过多少次?话里话外抱怨三叔公待她们严苛又有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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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她们抱怨三叔公是不是另有目的,单单是她们在背后指摘长辈这一条,便是天理不容的事了吧?三叔公又真的如她们所说的那样不通情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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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谢流筝提醒,谢香玉才开始正视起谢流惠二人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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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三天两头在她面前说起在家中度日艰难,每月只有很少一点零花钱,连买些胭脂水粉都要省吃俭用。也时常说起对婚嫁的担心,怕三叔公不肯给她们嫁妆,将来在婆家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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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香玉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想着小姑娘家都喜欢小玩意儿,贴补她们一些零用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