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客气,却也是所有人心中最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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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老夫人的病不要紧。”裴先生看出冯二夫人对谢流筝不友善,自然对她也客气不起来,“要紧的是老夫人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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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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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二夫人心脏像被什么抓住,猛然缩紧,又连忙故作镇定。斥道:“可见你胡说,老夫人几乎从不出府,身边侍候之人都是几十年的老人儿,怎么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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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大夫人也说,“是啊,先生是不是看错了,要不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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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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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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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和冯二夫人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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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二夫人狠狠瞪了裴先生一眼,“不过是个只会胡说八道骗人银子的庸医,再看又能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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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赶出去吧,不要扰了老夫人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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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闭了眼,你们就彻底清静了。”不知何时,老夫人醒来,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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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惊,忙上前问候,将谢流筝和裴先生挤到了人群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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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轻声问裴先生,“老夫人的毒可解不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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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一半吧。”裴先生实话实说,“有句老话儿叫老健春寒秋后热,上了年纪的人,没病没痛时看着硬朗与年轻人无异,身体却早已大不如前。一点小病痛都可能……更别说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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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心情沉重,双手在袖中紧紧相握,“请先生一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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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点了点头,好奇问道:“你不想知道是何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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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重要。”谢流筝苦笑摇头,“下毒之人逃不出屋中这几位,用的什么毒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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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句没说出口,恐怕老夫人得知自己被至亲之人下毒,打击给中毒危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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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喝了两口水,命人将她扶坐起来,“流筝,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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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谢流筝答应着走到老夫人面前,路过冯二夫人面前时,听到冯二夫人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不许乱说话,将老夫人气个好歹,冯家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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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只当没听到,含笑走到老夫人面前,蹲身行礼。“给老夫人请安,今日老夫人觉得身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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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没有像平时一样对她露出笑脸,沉声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我中了什么毒,何时中的毒,你帮我细问问那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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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愣了愣,轻声叹了口气,“老夫人,我本来不想告诉您实情,怕的就是气坏了您,其实知道这些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先把毒解了,以后多加留心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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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夫人冷笑,“我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竟然有人连这三五年都等不得,费尽心思给我下毒,我不把这人查出来,瞧个新鲜,怎能安心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