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筝啊,你我都是那个女人稳固地位的工具,都是可怜人啊。”秦广进倒了一杯酒,放在谢流筝面前,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再添满一杯,似是有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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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为谢家任劳任怨二十来年,却不曾落下半点好儿,最后落得个被赶出门的下场,可见那女人的心有多狠,将来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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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找个男人嫁了吧,那女人为了面子总不会在嫁妆上太亏待你,否则等她自己生出一个来,你恐怕要凶多吉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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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不知不觉回到谢流筝的婚事上,谢流筝沉默好一会儿,揉着衣角语气忧虑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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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女孩儿家自然作不得主,不是还有我吗?”秦广进闻言心中一吉,脱口说道,担心被谢流筝看破真实目的,连忙压下上扬的嘴角,“你若是有心上人了,和我说一声,我帮你作主将亲事定下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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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不能让我白操心费力,嫁妆拿出三成给我做车马银子,不算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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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提出价码,反而让人心里踏实,不会怀疑他的真实意图,谢流筝都忍不住有点佩服秦广进的心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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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谢流筝认识秦广进两辈子,深知他的胃口不会这样小。说的好听是成全她与心上人的婚事,真正的目的无外乎骗取她的生辰八字,到时将她许配给何人,还不是由着秦广进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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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若真信了秦广进的话,上一世受的苦都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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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是女子在婆家的底气,分给你三成太多了,我最多给你一成半。”论演戏,谢流筝自认并不比秦广进差,嗫嚅着与他讨价还价,让他相信自己已经成功被他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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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得意的差点跳起来,就说这死丫头是没脑子的,几句话就被他唬住了,一成两成三成,对他来说不过是诱饵,等他得到死丫头的生辰八字,还怕谢香玉不肯乖乖将银子双手捧到他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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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想得到整个谢家,只怕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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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父女二人各怀心思飙演技,谢流筝感觉秦广进差不多相信她中了圈套,再次站起身来,“出来这么久,我该回去了。你想吃什么只管让小二取来便是,银子挂在谢家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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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往外送了谢流筝几步,意有所指道,“你在那女人面前讨生活也不容易,那女人若问起我找你有什么事,你只说我想给你定亲,叫你出来问过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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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假惺惺道,“那女人说我什么不好听的你都不必反驳,别为了我,惹得你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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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谢流筝红着眼圈,感激的看秦广进一眼,低头走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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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从窗口朝下看谢流筝抹着眼睛坐上马车,得意的笑出声来。“死丫头虽不是那贱女人生的,却是一样的现实,为了讨那贱女人的欢心,连句好话都不肯替我说,轮到她自己头上便慌了,想让我帮她,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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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得意又是愤愤,自言自语喝了个半醉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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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想到李二姐的风情万种,看看时辰还早,便绕路往脚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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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姐一见秦广进便无心做生意,满面春风的迎上来嘘寒问暖,引得几名食客语气含酸嘲讽不断,让秦广进心里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