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贫血?”沈清洲皱着眉,疑惑问道。
“是啊,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可不能仗着年轻就糟蹋自己的身体。”说完,医生还叹了一口气。
“那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之前他也没现阮凉有这个情况啊。
老医生抬起头,神色认真,“这就得看情况了,有的人是生来身体里就缺少了造血细胞,供血不足,她这个是后期造成的,像是营养不良,过度操劳导致而成。”
营养不良。。。。。。过度操劳。。。。。。
沈清洲整个人愣在原地,脑子突然浮现出两人结婚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对阮凉十分苛刻,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病根。
“那她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是有什么没有检查到吗?”沈清洲语气有些急的问道。
“你先别急,阮小姐大致没什么问题,先留院观察几天。”医生开了一个单子,递给他。
处理好一切事务,沈清洲就回到了病房,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人,眼里满是懊悔。
严重贫血,沈清洲伸出手轻轻的将她脸边的的碎别到耳后,怜惜的蹭了蹭她的侧脸,愧疚之情在在心底油然而生。
脑子里都是自己为难阮凉的情景,还记得初见她时,她是那么的生动活泼,很有血气,给人很健康的感觉。
哪有半分现在病怏怏的样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段时间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偏见。
脑子里突然响起奶奶对自己说的话,心里的愧疚更重了几分,瘫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撑在病床上,握着阮凉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映出一摊黑色的影子,他现在只能祈祷,希望她的奶奶在天之灵能保佑她早日醒来。
不信鬼神之说的他,此时也借希望在这上面了。
思绪瞬间回到几年前。
“奶奶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一定要嫁给他啊!”阮凉生气的把头撇向一边,双手抱着胸,不同意的说道。
“你必须嫁给他,他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只有这样奶奶以后才能安心离开。”奶奶握着她的语重心长的说道,话语中透露着不可拒绝。
“呸呸呸,奶奶你一定能活的长长久久,我只是不嫁给他而已,跟您活着又不冲突。”阮凉头大的解释的说道。
可是最后,她也没能反抗成功,还是听了奶奶的话,嫁给了与她没有一丝感情的沈清洲。
奶奶有一双慧眼,她知道沈清洲绝非池中之物,以后定能有所成就,她想的是以后在他的羽翼之下,她的孙女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阮凉嫁过来了,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是在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她就要承担起妻子的责任。
所以自从嫁给沈清洲,她就再也没睡过一次懒觉,勤勤恳恳的做着家务活,从来不说苦不说累,一直坚持了三年。
但是沈清洲就不一样了,在这三年里,他一直在虐待阮凉。
阮凉在拖地的时候,他不帮忙就算了,还一脚把垃圾桶踢翻,让垃圾滚得到处都是,然后笑着看她把东西收拾好。
不进如此,他也一点面子都没曾给过她,因为一点小事,就在大街上对她辱骂,让她抬不起头来。
而且那一段时间,他也不出去工作,全靠阮凉那一点工资养着。
那三年他不仅辜负了阮凉,更是辜负了她奶奶的信任,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可靠的人,没想到给她孙女带来最大伤害的就是她亲自选的孙女婿。
这听起来是多么讽刺啊。
但是他那个时候,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家族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只要自己一个步骤出了差错,就会满盘皆输。
踢倒垃圾桶那是他看见了家里被人安置了针孔摄像头,当街辱骂阮凉是因为他现一直有人在跟踪自己。
每每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他的心也很痛,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装疯卖傻,行为粗鄙都是为了得到家族的信任,让他们相信自己是一个没有能力上位,可以利用的蠢货。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他再一举反扑的时机。
若是能成功,家族的继承权就会落到他的身上,若是失败,以他营造出的关系,这件事也不会波及到阮凉的头上。
所以那三年自己不断的打击她,言语侮辱她,她实在忍受不住了,跟自己提了离婚。
沈清洲当时也没想到,她会离开自己,思前顾后一番,两人就签了离婚协议书,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
就在那个时候,他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时机,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立马反扑过去,一举拿下继承权。
成为了板上钉钉的沈氏集团继承人,那时很多人不敢相信,私生子竟然成功上位,把正统扳倒了。
虽然他那时已经是对外公布的继承人了,并且已经继承了家族,但是他手里的实权还没有完全收回来。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这一块大肥肉,谁都想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血肉。
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警戒心,给自己带上一层面具,来面对那一群笑里藏刀的股东。
他知道最亏欠的就是阮凉,他不是没想过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弥补她这三年。
但是他又害怕自己一个动作不仅毁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还会把阮凉拉进沼泽,他也是身不由已。
沈清洲睁开眸子,思绪瞬间飞回来了,看着床上的女人,暗下决心。
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做事还要看别人眼色行事的人了,我完全有能力护住你的周全,阮凉你能不能在相信我一次,醒来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阮凉被握住的手指轻轻的抽动一下。
沈清洲一愣,猛然看向她,神色激动,“阮凉,你是不是醒了?”
话音刚落,阮凉的眸子动了几下,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还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还是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