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连本命剑都召出来了,他敢不受这委屈吗?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实力不如人,这就是原罪。
云景逸乖乖钻进窝棚,摆摆手:“快去吧,早点解决,你好我也好。”
此时,他内心里还留存着一抹天真,以为双方聊开了,这事儿就能解决了。
见他识趣,魏文心满意的笑笑:“回头你娘给我多少,我都分你一成。”
云景逸心累,拿出蒲团,盘坐下来,闭上眼,不想说话。
他现在只想闭关,等个几十年再出来。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而且,死了好几次。
魏文心也不纠结,哼笑一声,踩着焚天剑,不过须臾,就冲出了灵思峰大阵。
她一身红衣,脊背挺直,身型格外矫健,双腿轻轻一蹬,天上就已没了她的身影。
阵中鸟语花香,没有人声,云景逸默默数着呼吸,努力保持平静,但心跳依旧如若擂鼓。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修真界的残忍,原来有两面。
当他作为承受一方的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耳听得外面刀剑相向,各种法术声音越来越急,强装的平静他都做不到了。
息。
云景逸抬头。
外面依旧模糊一片,但透明大阵上方滑落的血雨,极为清晰。
大师姐落地,含笑抚剑。
“可是等久了,下次我稍稍快一点。”
云景逸不答。
片刻后,大师姐再次升空。
两息半,又一场血雨。
如是十次。
大师姐终于拎着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回来了。
她疲惫的坐在木屋旁的树枝上,焚天剑浮在空中托着她。
她呼吸有点急,嘴角一条血线缓缓流下。
雪白的肌肤,殷红的血。
她却笑容灿烂,敷衍的拱拱手:“云道友,请吧!”
大阵终于解开,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爹娘。
他们在灵思峰山脚,等他下去。
爹娘的脸面保住了,万剑宗的脸面同样保住了。
不过,南海派靠的是十条人命,万剑宗靠的是大师姐的剑。
她是个剑修。
宁折不弯的剑修。
容不得旁人胡乱编排的实力派剑修。
她不愿躲在长辈的羽翼下,承受屈辱。
她选择用敌人的鲜血,来清洗自己的污名。
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将她与云景逸相提并论,更别说提起那莫须有的桃色绯闻。
人们只会记得她的同阶十连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