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怯弱的性子,动不动就要流泪哀求着他放过,他本以为将她关在小院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丫鬟会哀怨、痛恨,可今夜这一幕让他看了许久。
烛火下的锦鸢,像是寒冬中绽放的黄腊梅。
不起眼,几乎要被掩藏在皑皑白雪中,依旧怒放。
他抬脚,靠近。
脚步接近后,脚步声再无法掩藏。
锦鸢拿起一把剪子,将剪口在油灯的火苗上烫了下,这样剪布料时才不容易散开,正要动手时,忽然身旁投下一个暗影,紧接着便是脚步声传入耳中。
她抬头看去,见赵非荀出现在面前,吓了一跳,吓得连剪子也从手中脱滑出去。
赵非荀伸手去接。
锦鸢急忙出声:“大公子小心——”
那剪子刚燎过火苗,烫得厉害。
赵非荀接在手掌心,纵使他手心遍纵粗糙的茧子,也被烫得皱了下眉。
锦鸢心慌胆颤,脸色骤然白,膝盖一软跪了下去,语气里皆是惊恐,“大公子饶奴婢一命!”
头低下,额头用力磕在青石板上,撞出沉闷的一道响声。
眼前的小丫鬟,又变成这副怯弱、畏惧的模样。
赵非荀眉间比方才还冷,似是结了一层冰霜。他抬了下手,把剪子扔回桌上后,“大惊小怪,起来。”
“多谢…大公子。”
锦鸢卑微的谢恩,撑着站起身来,见他掌心红了一块,胆怯不安着道:“奴婢这就去取烫伤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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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儿让人盯着呢,没见大公子去瞧过那贱蹄子,自然就不好找人。”
“你去告诉兄长,找到后直接找人悄悄弄死那贱蹄子!若失了手让她活着回赵府,他今后那些花酒钱别再想着我替他付!我直接捅到爹爹面前去,让爹爹收拾他!”
婢女一一应下,掀了下帘子,见已经离开赵府,才放下帘子悄声说道:“奴婢这几日听说了不少国公府的传闻。”
“国公府有什么传闻?”
“小姐不知,如今京城里头都在传,皇帝陛下要捉拿的云秦胡人是躲在国公府里的,而沈小姐去五通观养病是假,避开胡人是真,还有的说是沈小姐被胡人猥亵了,传什么的都有。”
乔樱儿睁大了哭红的眼,身子猛一下前倾,头上的珠钗撞得哗啦一片作响,用力捏住婢女的肩头,声音压抑着激动,“传闻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你再让兄长偷偷去五通观里打探,看看沈女究竟是真病了还是假病!母亲最看重这些,一旦传闻是真的,还愁母亲不会去御前退婚?”
婢女被她捏的肩头刺痛,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奴婢回去后立刻去同大哥儿说!”
乔樱儿才松开她,眼中生出奇异的光。
老天待她不薄!
只要沈家退婚,届时她哭闹缠着母亲,母亲自然会考虑她。
荀哥哥的正妻之位,她定要收入囊中!
*
这些日子赵非荀都不曾来小院里,锦鸢便常住在偏房中。
桌上摆满了各色丝线、布料,屋中点了好几盏油灯,照着桌上的物件,一眼看去,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前两日她接了绣房掌柜的活,就按着她上次送福袋样式,再做三十个,因是用在曲水流觞宴上赏给各家夫人小姐,用的布料颜色尽可能鲜亮些,搭配的绳结样式也要寓意好些的。
她伏趴在桌上,全神贯注的描着各式如意纹的花样。
连屋外进来了人,房门被推开都不曾觉。
赵非荀倚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房中的小丫鬟。
明明是个怯弱的性子,动不动就要流泪哀求着他放过,他本以为将她关在小院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丫鬟会哀怨、痛恨,可今夜这一幕让他看了许久。
烛火下的锦鸢,像是寒冬中绽放的黄腊梅。
不起眼,几乎要被掩藏在皑皑白雪中,依旧怒放。
他抬脚,靠近。
脚步接近后,脚步声再无法掩藏。
锦鸢拿起一把剪子,将剪口在油灯的火苗上烫了下,这样剪布料时才不容易散开,正要动手时,忽然身旁投下一个暗影,紧接着便是脚步声传入耳中。
她抬头看去,见赵非荀出现在面前,吓了一跳,吓得连剪子也从手中脱滑出去。
赵非荀伸手去接。
锦鸢急忙出声:“大公子小心——”
那剪子刚燎过火苗,烫得厉害。
赵非荀接在手掌心,纵使他手心遍纵粗糙的茧子,也被烫得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