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下乡知青。姐姐你也是?”
龙岁岁还是保持着听话软妹纸的人设,轻轻的点头,乖巧的回答。
“对!我叫温暖暖,京城人!”
“……我叫云从容,a市人!”
“云从容?名字很好听啊……对了,我要去海岛,你呢?”
“谢谢!你的名字也好听,听着就很温暖。我、我去南岛!”
“咦?南岛?那不是在最南端?”已经算是边疆了吧。
温暖暖有些心疼,就这么一个年纪不大,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居然要去最南端下乡?
这、是被陷害了?
温暖暖胸中陡然升起一团名为“正义”的火焰。
她左右看了看,现同座的知青们,或是激情澎湃,或是兴致昂扬,都在跟大家侃侃而谈。
这个“同座”,不只是座位上的人,还有过道里站着的。
乌央乌央的挤了十多个人,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是那么的热络。
嘈杂的环境中,也就没有人关注温暖暖和云从容两个小姑娘。
温暖暖压低声音,关切的问道:“云、云从容同志,你是自愿前往南岛的?”
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帮不上忙。
可温暖暖就是忍不住。
明明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啊。
特别是她重生一回,不能说满含怨恨吧,却也不再天真、愚蠢。
那些名义上的亲人,她都戒备着、提防着,如今不过是在火车上,萍水相逢的遇到了一个陌生人,她居然会“忍不住”?
“嗯!我自愿的!”
龙岁岁乖乖巧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温暖暖那人如其名的“温暖”,她想了想,也压低声音,向前探探身子,凑到温暖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跟着叔叔婶婶住,婶婶的亲生女儿偷偷给我报了名。”
“下乡不可避免,我、我索性就让大家都去边疆!”
说完实话,龙岁岁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安,仿佛唯恐对面这位刚认识的小姐妹认为她是个心思恶毒的人。
“干得漂亮!”
温暖暖眼中一亮。
看向龙岁岁的目光满都是欣赏。
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软妹子,软是真软,却并不好欺负!
“唉,上辈子,我要是有人家云从容的‘杀伐决断’,我也不会过得那么憋屈。”
一憋屈就是几十年。
生生把自己弄出了乳腺癌,最后一个人待在老家的破房子里等死!
“真的?温暖暖同志,你觉得我做得对?他们到底是我的哥哥、妹妹呢,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也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呢。我却——”
龙岁岁开始泡茶,以退为进的茶味儿,悄然飘散。
“做得对,非常对!你那个妹妹给你报名的时候,怎么不想你们生活了十几年?”
加害者做坏事的时候,从不考虑这些,却让受害者在受害的同时,还要遭受道德的裹挟?
凭什么?
受害者有罪论?
还是说,只能当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温暖暖估计也是太兴奋了,忘了忌讳,说了一句圣人经典。
龙岁岁那双好看的杏眼瞬间充满星光,但很快,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小声提醒:“这话不能再说了!”
温暖暖:……哎呀,这妹子,不但乖,还、还非常警惕,非常善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