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琅听到这话震惊看向说这话的人。
他在说什么?一个女孩子怎么在那种地方独自居住,还是三年。
盛琅又看向先生,这是第二次见这种苍白的脸色了,第一次在先生父亲死讯传来的那天。
就连他母亲不告而别都没有这种难看的神色。
唐御起身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掐上男人的脖子,咬着牙
“你再说一遍。”
顾勇信面不改色,“唐先生,我回答你了。”
“该放我回去了。”
唐御阴沉着脸,“我反悔了。”
他后悔那么晚调查,后悔慢慢悠悠的调查这些过往。
顾勇信闭上眼睛,任由手上力道加重。
盛琅赶忙拦住,“先生,现在杀他不是时候。”
唐御松开手,挥挥手。
他拍拍顾勇信的脸,“顾叔,你对那个小丫头有愧?”
顾勇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句话也没说。
唐御此人,擅谋心,多说多错。
从唐御坐到家主之位在商场大刀阔斧时,他就觉得顾家早晚会倒。
此时无非是给自己留些后路。
一辈子作孽太多晚年时常做梦,梦到母亲的身影梦到顾二小姐信任的眼神,梦到眼里含泪被人捂住嘴巴拖回病房的女孩。
年少的狠辣因为孤独消除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尤为清晰地刻在脑海里。
顾勇信背靠黄土面朝大山成长起来,因为救命之恩追随顾长绪3o年,他觉得他也要为自己活那么几分钟来减轻罪恶感。
顾勇信被放走了,唐御站在院子里看着阴沉的天,对着盛琅说道
“白天通知6徊,让他给我回电话。”
刀疤拿给他一瓶酒,“这里只有二锅头。”
唐御摘掉手套,拿过酒瓶喝了几口。
辛辣冲破喉咙在胃里滚了一圈。
刀疤继续沉默着喝酒,唐御放下瓶子对着刀疤摆摆手,“走了。”
唐御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五点,他洗去一身酒味,坐在床边借着微末的光看着顾西音。
他现在不知道对她的爱是不是源于心疼,手指轻轻触碰她柔软的头。
怪不得她怕呢。
唐御靠在床头假寐,朝阳透过窗帘洒进来。
顾西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她睁着眼睛看着上方闭着眼睛的唐御,她起身的动静让他睁开眼。
唐御眼里一片清明,看着顾西音嗓子沙哑
“醒了?”
顾西音,“你一晚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