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周曼走进书房,看着季宴青不忍直视的血淋淋后背,就连胳膊上也是鞭子抽出来的血条。
她吓了一跳,季宴青跪的笔直侧头看过来。
微微笑了笑,但是太疼了,他根本没力气笑。
季周曼赶忙对一旁的管家说:“李叔,叫医生啊。”
李叔也心疼啊,但是当家的不让啊。
李叔表情为难,“要等两个小时。”
他对季宴青眨眨眼睛,让他快用苦肉计,季宴青抿唇看着季周曼。
季周曼:“死不了吗?死不了跪两个小时也行。”
“……”
季宴青:“你不想让我死?”
季周曼走到他面前,“季叔叔问我想不想生下来。”
季宴青跪在她面前,语气有些虚弱:“曼曼,是双胞胎。”
季周曼哽咽着:“即使是一个我也想生的,我想要一个亲人的。”
她哽咽着,“我想我爸爸妈妈了,我想我哥哥了。”她真的好想他们的,她想哥哥的笑容,他会喜滋滋给她拿糖饼,想念爸爸带她去庙会让她骑在她脖子上,她想妈妈的温柔的低语。
哪怕妈妈轻轻说一句“囡囡”她也好满足的,可是全没了,一场地震,就全没了。那些就像是遥远的记忆刻在脑海里,只余下几座墓碑。
她哭得说话都不利索,却还在不停说着:“我想他们了,我好想妈妈啊。”
季宴青慌了手脚,他拉着她垂在一侧的手:“改天我带你回去给他们扫墓好不好?正好告诉姑姑说,她要当奶奶了嗯?”
季周曼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要孩子,但是不想要你。”
“……”
季宴青抿唇,眼尾红。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哪怕一点。”
哪怕一点他也会很开心,他离不开季周曼的。
她的第一次月经的相关生理知识也是他教的,他急匆匆地半夜去给她买卫生用品,给她讲相关方面的注意事项,那时候季宴青觉得自己真是有男子气概的纯爷们,也把季周曼这妹子划在了自己的地盘。
之后不久他就出国了,她18岁成人礼上他推了所有事情回国,看着长大成人的女孩,在季宴青的心里种下了种子。
种子落地生根,根系缠绕自己的心脏通往全身,长成参天大树,剥离季周曼就是对他剥皮抽筋。
季宴青攥紧她的小拇指,“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那微末的好感。”
季周曼另一只手抬起捂住眼睛,“你让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原谅你我会觉得我很没出息的。”
她对季宴青感情很复杂,有依赖有亲情有喜欢也有憎恨。
她举步维艰又徘徊不前,她近乎自虐般的想要回到从前,没有孩子多好就不用面对突如其来的改变,被迫考虑下一步。
可是有了孩子她不想打掉,她真的好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血缘上的有着天然关联的亲人啊。
下一秒,另一只手上的触感消失,季周曼只听到砰的闷响。
她低头看去男人已经晕过去了,季周曼慌了神,怎么回事?这人不会是装的吧。
季周曼伸脚扒拉了一下她,“哎,你别装。”
人不醒,季周曼怕出事赶忙喊到:“李叔李叔。”
她跑出去着急道:“季宴青昏过去了叫医生啊。”
季峥嵘在门外听到,淡声说:“去拿盆冰水,给他泼上,跪满两个小时再让医生来。”
季周曼有些无措,“您别这样,他要是感冒了会传染给我的,孕前期生病不好的。”
“……”
李叔看这架势赶忙让等着的家庭医生上来。
季夫人牵过季周曼的手,根本不管儿子是死是活,她温柔说着:“给你热了牛奶,你今天受惊了早点睡,不用管他,死不了。”
季周曼嗯一声,季夫人坐在她床头,如季周曼未成年一样。
在季周曼未成年的时候,季夫人总会忙里抽空关心一下她,这种关心有真心也有几分带有目的性的责任,犹如某项必须完成工作的任务一样,但是季周曼依旧很开心,无论怎么样,季家真的对她很好。
季夫人叹气:“你不用有压力的,万事有我们。”
季周曼窝在她怀里,女人的怀抱和男人总会不一样,季夫人柔软的怀抱犹如温暖的摇篮,让季周曼不知不觉轻松依偎。
“我24岁了,你们不用把我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