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咧着嘴袖子一撸,两只小手拔野草一般,毫不客气的将她脸上棘子蹭蹭蹭揪了个干净。
棘子上的刺带着小小的勾,小小的勾里带着老婆子的老面皮上的肉。
每去一个勾,都将老婆子的花脸皮揪的老远,然后啾一下弹回,每一下弹回又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众人看的咬牙吸气,眉头乱抖。小姑娘却咧着嘴揪的甚是过瘾。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洛兰芷手心一翻一个透明瓶子凭空出现。
容嬷嬷张着嘴,还没来及问这是什么,就见她用一个长长的夹子夹了一团棉花样的东西,往那瓶子里一蘸,瞬间按到了她的脸上。
“啊———!!”
老婆子登时疼的跳起,“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王妃你在害老身!”
小姑娘一巴掌将她按下,“瞎叫什么?这叫酒精,消毒的你懂不懂?若再乱动等一下脸上留疤可不赖我。”
“嘶——嘶——”
容嬷嬷一个劲的的吸气,眼看她又蘸了一下,浑身立时一抖。
“王妃!宫里的赏赐到了,来人在前厅等着呐。”
洛兰芷刚把药棉浸透,梁成突然进来叫人。
“赏赐?”
黄金!
小姑娘丢了东西就跑。却被珍珠一把拉回。
“王妃,您还没梳洗呐!”
“噢噢!快,快给我梳头。”
“王妃,”容嬷嬷哭丧着脸,“这个消毒的可还要再涂?”
“涂,当然涂!”洛兰芷转身去到里间头也不回,“把那一瓶都擦了!”
“啊?我的娘啊,那不疼死我了啊——”
一刻钟后,只梳了简单髻,套了简单衣裙,脂粉未施的小姑娘,迫不及待飞奔到前厅。
送东西的内监正坐在下陪着容离说话,见她进来忙忙起身,指着旁边的一个大大红木箱子。
“这是皇上给王妃的奖赏,黄金万两,今儿已送到,王妃谢恩吧。”
“谢恩谢恩,当然谢恩,皇上贤侄果然言而有信,是个正人君子,公公替我带句话,就说小皇婶谢谢他了。”
小姑娘瞅着箱子两眼冒光,小手在上面摸来摸去,嘴巴咧的几乎要掉出口水来。
公公被她这举动惊的说不出话,这怎么不下跪?
还皇上贤侄?
她真拿自己当长辈?
天下哪有这样大胆的?
内监瞪着一双眼瞟向容离,就见那人修长的手指一伸,轻轻敲了下脑袋。
这一举动内监瞬间恍然,是了,这容王妃可是个傻的。
算了,怎么也不能跟一个傻子计较。
太监冲容离拱了拱手,客套两句便转身离去。
眼里只剩下钱的小姑娘压根没留意到他们俩的交流,小手摸着箱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来回回不停转圈,咧着的嘴巴里尽是嘻嘻呵呵之声。
“这么爱钱?”
不知何时,容离已立在她身后,脉像被识破的人,索性不再在她面前伪装。
“当然!”小姑娘喜的呲牙咧嘴,头也不抬,“钱虽不是万能,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这可是我开启自由人生的根本,怎能不爱?”
说着去低头寻摸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