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亥时左右,忙了一天的皇帝早早睡下,然他正睡的香甜之时殿门豁的被人打开。
秋夜凉风忽的吹进殿内,连福几乎是滚爬着扑到了他的床前,“皇,皇上,皇上!”
突然惊醒的皇帝腾一下坐起。
“怎么了!”
只见洞开的殿门处一个欣长身影斜倚在那里,虽姿态悠闲,然银质的面具在孤寒月光的映照下硬是让皇帝觉出一种神只般不能直视的冷冽杀气。
皇帝心下一颤,眼神骤然锐利,“容王?”
“你是怎么进来的?!”
容离淡淡一笑,悠然几步进殿内坐了椅子。
连福慌忙点了灯,怕他突然有不轨之举。
“夜半三更,本王忽然出现在守卫森严的皇帝寝宫,皇帝难道不是更应该问我来做什么?”
“夜闯宫禁,容王可知这是死罪!”
“哦!”容离全身放松倚在椅背上,右手微抬,掌心忽然一个东西滑出。“你能杀我么?”
明亮的灯光下,容离手中吊着的莹润玉牌晃悠打转,隐约瞧出上面的龙形纹理。
皇帝两眼放光豁的下了床,“果然在你这里!”
“当然在我这里,你们不是早就知道?”
这么些年一拨又一拨的人进容王府,不就是为了找这个。
长指一转瞬间收了手里东西,“所以你说我是怎么进来的?”
皇帝双拳握的死紧,那是西凉开国皇帝亲刻的牌子,是西凉有史以来最高权利的象征,比传国玉玺还重要。
且这牌子不仅仅代表皇权,更是一个高于皇帝虎符的存在,皇帝的虎符是一分为二的,一半在皇帝手里,一半在掌权将军手里,合体才可调军,可这玉牌却是可以随时调令西凉所有军队,哪怕是皇宫的御林军。
皇帝此刻瞳孔骤缩,两眼红。
这么重要的牌子他皇祖父当年竟留给了一个黄口小儿,他的父皇连玉牌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父皇愚孝听话。他可不是,身为皇帝怎能将这种东西交与别人?!
只是,眼下却也不能硬抢。
“你到底来做什么?”
皇帝一身寒意坐回床上。
“做什么?当然是为我媳妇申冤!”
容离说着长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外面顿时有人押了一个浑身软绵绵的嬷嬷和两个侍卫进来。
皇帝眯着眼去瞧地上的人,容离又敲了敲手指,那押人的人立时在嬷嬷身上踢了一脚。“你是哪个宫里的?”
“老奴是凤栖宫,皇后娘娘身边的金嬷嬷。”
金嬷嬷双目无光半垂着脑袋,声音也是绵软无力。
“把你刚才交代的事再说一遍。”
“老奴跟随娘娘多年,娘娘她……”
被喂了洛兰芷特制药丸的金嬷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她在杨舒宜身边这些年所干的事情招的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皇帝脸色越听越黑,越听越阴沉,到最后那周身的寒气连连福这样伺候惯了的老太监都顶不住,打了寒颤。
原来这次公主的事全是皇后的手笔,故意让公主昏厥引洛兰芷去救,然后再在药里下手脚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