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做了亏心事的容离,连晚饭都没敢回家吃,让人带回消息说是跟花太傅一行人有要事相商。
然后一直到天色黑透估摸着某人该入睡了,他才慢吞吞回府。
提了十二分的小心,从大门一直高度警觉到了后院,就连进门都没直接伸手而是站在一丈远的地方用内力将门推开,等确定没有异样了才小心翼翼跨进门槛。
屋内一片漆黑,女子已入睡,从大门这一路平平安安进来,容离提着的心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悬的更高。
这,不符合她的作风啊?!
她那有仇必报的性子,不说扔雷下毒了,至少也得打一顿出气。
如此风平浪静,简直诡异!
于是轻手轻脚了一路的容某人刻意弄出声响洗漱,然他叮叮咣咣折腾了半晌,里间的人竟然毫无动静。
这时聪明的男人就觉得洛兰芷一定是装睡,机关一定在床上,于是就去窗下点了灯。
彼时床上的女子一个翻身,心虚的男人顿时提气跳开。
“神经病,半夜三更不睡觉,点灯跳大神呐!”
洛兰芷睡眼惺忪白他一眼,翻身睡了。
“阿芷。”
忐忑了一路的人终于憋不住,她一直不出招,他这头上就像挂了把一直悬而不落的剑,浑身上下没一处踏实!
容离上前晃了晃人。
“干嘛?困死了,大晚上什么神经?”洛兰芷眼也不睁,胳膊一抡。
见她这样,容离眼瞳闪了片刻,忽的将灯弹灭钻了被窝儿。
“阿芷…”容离从背后将她捞进怀里贴在耳边轻声道,“爷今天给你梳的式…怎么样?”
黑暗中女人呼吸均匀,没有出声,然后男人捏着自己的一缕丝在她耳边来回绕圈儿。
“容离!”
耳朵上难以抑制的痒终于将人惹毛,洛兰芷一个肘击转过身来。
“你那式我根本就没看到,绿意走后我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春杏就给我重新梳了。”
女子不麻烦又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大晚上不睡觉就问这个,你无聊不无聊?!”
原来没看到?
容离暗自舒了口气,他就说嘛,按这女人的性子,若知道了哪会如此安生?
头上悬的利刃彻底放下,容离笑笑在人脸上亲了一口。
“爷不是第一次给你梳头,怕你不满意吗?既如此爷改日再梳一回,让你好好瞧瞧爷的手艺。”
黑暗中两秒静默之后传来女子温柔到极点的声音。
“难为夫君你半夜不睡觉,还记挂着我的头,改日我一定好好谢你。”
容离笑着将人揽紧,“贤妻不必客气。”
夜深人静,室内很快响起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一夜无事到天明,洛兰芷一早醒来依然是笑脸相迎,甚至洗漱过后还破天荒揽着这人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
“你这几日天天早出晚归的忙,今儿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
“想去哪?”
昨儿整人没被找后账,一早起来还有温柔香吻,容离此时的心情就如云端的一缕清风,飘飘然又荡悠悠,惬意的不知所以,早把那反常必妖的警觉性丢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