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我问你。”宁归晚慢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宁轻菡,嘴边在笑,眼神冷漠,“四年前,你用流产陷害我,四年后故技重施,到底想干什么呢?”
“你和宁溶悦想要进宁家的门,我再不同意,你们也进了,你喜欢我男朋友,也背着我爬了他的床,怀了他的孩子,成了他的未婚妻,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你信口雌黄!”宁轻菡情绪激动,忽地要起身,却牵动了下腹,痛得额头顿时冒出了汗,嘴唇一瞬间变得煞白,捂着肚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恨恨地瞪着宁归晚。
“你还狡辩!当年有人亲眼看见,你偷偷进我房间,把我的药换成堕胎药!”宁轻菡紧握拳头,脖子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
宁归晚没有等到权相濡回来,穿着那件被汤汁染得斑驳的红裙离开宁轻菡的病房,耳边回响宁轻菡最后说的那段话。
“昨天是我算计你又怎样?我就是讨厌你,就是想让爸爸把你赶出去,永远不要再见到你!可我从来没想过用孩子陷害你,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怀孕了!”
“但是四年前被你害死的那个孩子,宁归晚你等着,我一定会为它报仇!”
呵。
宁归晚站在住院大楼门口,微微抬头,黑压压的云一层又一层叠在头顶。
宁轻菡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了解。
心思坏,心机却不深,什么都表露在表情和语言上。
宁轻菡眼里的那份杀子之恨,不似假装。
事情似乎……并不是宁归晚原先猜测的那样。
真有意思。
宁归晚边想边走向停车场,忽地,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一群记者,团团将她围住。
“宁三小姐,听说你这次推宁二小姐导致她流产,是因为觊觎她的未婚夫,是这样吗?”
“如果是,那么请问四年前你害她流产,是不是也因为她的未婚夫?”
“有人称曾经看见你在某个酒会上勾引宁二小姐的未婚夫,能说说你们私底下交往到了哪一步了吗?”
“……”
各种刁钻的问题扑面而来,宁归晚站在原地,过了最初的惊讶,很快冷静下来,几乎没有流露出慌乱的情绪。
她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面对长枪短炮会惊慌失措的小丫头了。
但是记者向来磨人,尤其是娱记,宁归晚慢慢皱起眉,生出些厌烦的情绪。
正盘算着怎么尽快脱身,一辆黑车唰地停在旁边。
车上下来几个黑衣男人,强硬地挤进人群,将宁归晚从记者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
宁归晚看着这几个眼熟的男人,其中一个对她说“先生在车上等你。”
不远处,停着一辆库里南。
宁归晚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走向自己的车。
说话的男人直接挡住她的路,戴着墨镜,鼻梁以下的部位没有一丝情绪,显得十分刻板“先生请你上车。”
看他那样子,除了上他家先生的车,没别的选择了。
宁归晚看了他好一会儿,转身走向那辆库里南。
那名保镖亦步亦趋跟着,走到车边,给她拉开车门。
车内,权御长腿交叠坐在窗边,车窗半敞,风灌进来,微微吹动男人打理整齐的丝,饱满的额头下眉骨挺拔,看过来的那双深褐色眼眸,温凉平静。
但视线触及宁归晚裙子上的污渍,以及左肩白皙肌肤上一块明显的青紫,男人的眼神深了深。
再触及她因为站姿而从高开叉露出的一大截雪白大腿,男人的眼神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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