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一下子清醒了,崔渊的心愿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他几乎失声尖叫“长公主?!”
“对,她如今是皇太女了。”崔渊埋在他颈窝里又哭又笑,展露出从未有过的激动情绪。
“那五皇子……”
“他,早就是手下败将,昨夜企图刺杀皇太女,被当场格杀了。”崔渊恢复了些冷静,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她扯掉了自己的官袍,俯身亲吻顾梦的唇“梦,我很开心,我们好好庆祝下。”
顾梦也开心极了,这喜讯来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满溢在胸腔无处泄,是该好好庆祝下。
第二天,顾梦得到唐空传来的消息,顾淑雅竟然在五皇子后院被找到,处理抄家的官员现她时已经自缢而亡,经仵作检验,她腹中已有四个月身孕。
顾梦有些唏嘘,也不知顾淑雅是怎么进入五皇子府的,不过这个结局足够惨烈,他以前对她的恨意也尽数消散了。
顾梦让人把此事告诉了在庄子里愈渐疯癫的刘姨娘,她生了一儿两女,得意的儿子成了杀人凶手,小女儿最小却死得最早,本以为喜爱的长女还活着,如今她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刚过完年就重病而亡。
其实这几年顾淑娴也去看过她,只是她早就不认人了,只把她当做顾家贵。
刘姨娘去世,顾淑娴前来奔丧。顾梦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她,这次一见变化极大。
女扮男装四五年,她除了一张脸格外秀气,行走言谈已经与男子无异。如今她已经从书院结业,在一个私塾谋了一份教书先生的职,收入虽不高,但已经能自己养活自己,只是顾梦还不知道她以后怎么打算。
葬礼过后,顾梦有心帮帮她,便问道“你如今已经快二十了,可想过婚姻大事?”
经历过亲人离世,又在外面孤身摸爬滚打几年,顾淑娴已经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不过她不愿攀龙附凤、向往自由的心没变“大哥,女子成亲有何快活可言,我只想此生平淡自在地过,不想被困在高墙之中,为蝇头小利钻营,失了本心。”
顾梦点点头,并不勉强,不过还是伸出了援手“一直女扮男装做私塾先生恐怕不妥,若有一天被人现,你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不如这样,你来我名下的慈幼局做女先生,你不想嫁人就不嫁人,也不必每天扮作男人,比现在肯定自在些。”
顾淑娴有些惊讶“大哥你办了慈幼局?”
“嗯,禹梦是我的产业,就是禹梦慈幼局。”
顾淑娴之前并不知道,应该说世人大多不知道。禹梦货行和孟氏商行如今都是大晋顶尖商行,财力说富可敌国都不为过,而它们的老板竟然是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大哥,曾经传闻中草包一个的顾孟!
她突然笑了“大哥,我当年听了许多关于你的传闻,竟没有一个是真的。二哥和三哥加起来都没你一个指头厉害,竟还妄想对付你,是他们自不量力了。”
顾梦听她提起往事,也有些恍然,曾经的他多么不堪,连他自己都极为嫌弃。今日的他,与十年前刚穿越过来时的样子相比,已经今非昔比了。
真快啊,他来到这个世界都快十年了,和崔渊也已经相识九年了。如果把太原聚贤楼门口惊鸿一瞥当做他见到崔渊的第一面的话,那也已经快十年了。
顾淑娴最终还是去了禹梦慈幼局做女先生。
经过五年的展,禹梦已经在一百多个县开办慈幼局,收容孤儿上万名,聘请的女工数量庞大,女先生也有几个。当然每年的开销也是巨大的,只是对禹梦来说不算什么大负担。
晚上顾梦和崔渊说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崔渊挑眉笑道“原来你那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说起来他这个颜控当时确实眼睛粘在崔渊身上下不来,不过也不至于一眼就心动了,顾梦翻了个白眼,嘴硬道“那时候我都没看清你什么样。”
崔渊的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不信,不过也没戳穿他,而是问起另一个事“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去聚贤楼?”
“不是去吃饭?”顾梦理所当然道。
崔渊摇头“非也,我一直忘了告诉你,聚贤楼也算是我的产业。”
顾梦无语了“崔辅财大气粗啊,这么大的产业也能忘?”
崔渊可是已经把她名下的庄子店铺田产都交给他经营了,产业也确实比较庞大,不过聚贤楼又有名气又挣钱,怎么都不会把它忘了吧?
崔渊道“这些年我已经完全脱离了聚贤楼的经营,把它交给一群人经营,因此并没有把它当做自己的产业。其实我开办聚贤楼的初衷与你办慈幼局差不多,是为了收容天下无处可去的可怜女子。十几年间有几位颇有才学的女子进了聚贤楼,我便把楼交给她们了,经营所得也用于帮助苦命的女子,所以之前未把聚贤楼移交给你。”
顾梦这下是明白了,这就是崔渊搞的妇女慈善事业,说是她的产业,但又不全是。怪不得当时没交给他,崔渊这两年也太过忙碌,会忘了告诉他也比较正常的吧……
他正自我安慰呢,又听崔渊道“其实我一开始没告诉你也是有一些私心,只是后来确实是忘了。”
这语气心虚的,让顾梦以为崔渊做了什么什么对不起他的坏事,他拧起眉头问“出于什么私心才不告诉我?”
崔渊赧然“当年回京路上有个小姑娘,你可还记得?”
顾梦思索片刻,想起来那个叫李娟儿的小女孩,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崔渊那表情,好像是对于隔了这么久,顾梦还记得那个女孩子而感到不开心,她移开目光别扭道“那个姑娘就在聚贤楼,我不想你再与她见面。”
顾梦失笑,双手把崔渊的脸扶正,盯着她的眼睛取笑“你这是吃的什么飞醋,我若有心,当年也不会让你安排她了啊。”
崔渊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俯身啄了一下顾梦的嘴唇,认错态度良好“是我小心眼了。”
这谁顶得住,顾梦一秒就选择了原谅,不过他还是使坏道“你不说我倒真没记起来,不知那个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有空带我去看看吧?”
崔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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