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不让他认孩子的吗?
她撇撇嘴,又和谢夫人一起看向墙角。
白夜和谢飞蹲在那里,黑色衣袍全部堆在地上,沾上一层灰土。
男孩伸手将一丛枯草丛扒拉开,指着白夜昨天送来的鲁班锁蛇笑道:“蛇在那里藏着!”
白夜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指着他手中的风筝道:“这个风筝不能藏在这里,晚上一下霜,便会被淋湿。”
“那我藏在我娘的衣柜里,明天再拿出来看。”
谢飞说着,又拽着白夜的手往屋子那边走。
沈嘉凝见二人又走了过来,赶忙将脑袋又别了过去。
白夜走到他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顿了顿脚步,视线又往她肚子上瞟。
又大了一点。
厨房方向,飘飘忽忽间传出一股药味。
风卷着那浓烈的药味到处飞,不小心就飞到了这院子里。
虽然气味已经很淡了,可沈嘉凝还是嗅到了。
是她之前从来没有嗅过的气味,十分难闻。
胃里倏尔又是一阵翻腾。
“yue!”她不受控制地弯下腰,捂着嘴拼命干呕。
白夜一惊,本能的扶住她肩膀,焦急询问:“你怎么了?”
沈嘉凝呕得站立不稳,直接蹲到了地上,一只手紧紧按着胃部。
白夜吓坏了,跟着蹲到地上用手轻拍她后背,问:“我帮你叫大夫吗?”
沈嘉凝说不出话,只能用手在空中挥动表示不用。
谢夫人见状,又去倒了一杯热水出来。
她抱着热茶杯,缓了好久,才将白的脸抬起来。
谢夫人扶着她胳膊进了屋。
白夜犹豫了片刻,也跟进了屋子。
谢夫人道:“我见你这两天呕得厉害。”
沈嘉凝坐在榻上,能够感受到白夜投来的目光,她只假装看不见,摇头说:“没有,就这两日呕,之前好好的。”
谢夫人便道:“我以前怀孕的时候也呕,后来我丈夫听了一个方子,就是用生姜片贴在手腕上,这样对缓解孕吐效果极好。”
"是吗?"沈嘉凝睁大眼,眼睛亮亮的。
一旁白夜闻言,立刻道:“我去找生姜来。”
沈嘉凝转头去,想说“不用你管”,可就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消失了,片刻功夫便将生姜片找了来。
他走到沈嘉凝面前,伸手要去拉她手腕。
“多谢,我自己来。”她淡淡说了一句,将生姜接过来,按在手腕上,又把布条拿过来笨拙地往手腕上缠。
白夜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的眉眼,心中苦涩难言。
谢夫人见沈嘉凝自己给自己缠不方便,便过来帮忙。
她看着沈嘉凝的肚子,道:“你现在月份还小,等大一点的时候更难受。”
冰凉的姜片贴在皮肤上,慢慢被体温捂热,孕吐似乎真的缓解了一些。
沈嘉凝好奇问:“是吗?到时候怎么个难受法?”
谢夫人解释:“肚子大了身子重,吃不下饭,腰酸背痛,尿多,晚上也睡不好。等生完了孩子还得给孩子喂奶,更加受罪。”
她抬头看了一眼沈嘉凝,倏尔摇摇头:“不过我看公主到时候是要请个乳娘来喂奶的,自己喂奶夜里受罪。”
沈嘉凝和白夜都静静听着,不搭话。
白夜悄悄看着心爱的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她大着肚子掐着后腰一脸疲惫痛苦地蹒跚走路的样子。
又想象着她夜里腰疼时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样子。
越想心越被什么东西扎得刺痛。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