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霜佳酿是一种十分昂贵的酒,当初是专供王室的。
上官一家杀回了凤城,日子似乎过得格外奢侈。
晓月很快抬来了一壶珍藏的金霜佳酿,放在两人面前,将琉璃盏摆在桌上,欲要倒酒。
上官炁伸手拦住她:“你先下去吧。”
晓月会意,转身出了沈嘉凝寝殿。
听到吱呀的关门声,沈嘉凝抬头看向门口,试图找到一抹让她安心的影子,可惜寝殿门已经被关上了,门口什么也没有。
门外站着的太监影子印进来,却并非是高子清的。
悄悄按了按不安的心,沈嘉凝对上上官炁越放肆的眼神,站起身来斟酒。
黑紫色的浓稠酒液流淌到琉璃盏中,浓烈醇厚又带着淡淡清甜香味的酒气钻入了两人的鼻孔中。
沈嘉凝笑着将那一盏推到了上官炁的面前。
男人目光随着她的双手挪来挪去,嘴角轻勾。
沈嘉凝倒好了酒,又坐回了原位,率先举起酒盏,笑吟吟道:
“上官将军,这段时间以来,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才能在昭阳宫中安稳度日。其实我心中一直万分感激将军,这第一口酒,我敬你。”
上官炁看了一眼她的纤长玉指,又将视线挪到了沈嘉凝的脸上。
他也缓缓抬起酒盏来。
琉璃杯盏相撞,出了清脆悦耳金石撞玉的声音。
沈嘉凝把杯子放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不敢多喝。
高子清给她的迷药被她藏在了榻边的盒子中,她得先让上官炁多喝一些酒,让他迷糊之际,找机会将迷药下到他酒杯中。
上官炁看沈嘉凝喝了一小口酒,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男人将空酒盏放到了桌上。
沈嘉凝连忙道:“望将军见谅,我实在不敢多饮,怕腹中孩子也跟着醉了。”
上官炁笑道:“本将军知道。”
虽然是笑着,可这笑意与平常并不一样。
看来她之前打听到的此人“不坏”,实在是他身边的下人对他的高抬了。
幸亏高子清来了,弄了一包迷药来,否则沈嘉凝定然要后悔死自己想要“讨好他”再伺机而动的行为。
沈嘉凝又帮他斟酒。
一开始,上官炁尚且正常,但喝了四五杯之后,他便身体后仰,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随意中透着一丝放肆。
沈嘉凝半晌才喝了一小半杯酒,这会儿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男人的眼中已经渐渐覆上了一层朦胧醉意。
他的视线在沈嘉凝身上来回上下打量,毫不遮掩。
这会儿她将酒盏递过来的时候,男人伸手去接,顺势将她的指头给捏在了酒盏上。
“臣得公主亲自斟酒数杯,真是惶恐至极。”
沈嘉凝身体抖了抖,头皮有些麻。
她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出去。
什么惶恐至极,分明是放肆至极。
她手抖了抖,赔笑道:“我虽为公主,可魏国已经不在,如今多亏了将军一家照顾,为将军斟几杯酒,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上官炁挑眉,嘴角扯动,脸颊一边陷出了一个酒窝,将他那让女子有些不安的笑容抵消了一半的危险感觉。
“既然如此,公主便多陪臣喝几杯,光看着臣喝,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