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凝趴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将那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泪水打在掌心中,落在碎玉上,飞花绽放。
白夜被沈嘉凝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来将沈嘉凝从地上扶起来,心疼至极:
“嘉凝,你不要这样。”
沈嘉凝嗓子被堵得酸痛万分,疼痛从喉咙蔓延到耳朵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鹤川见沈嘉凝这般模样,也忍不住咬牙别过脸去。
大夫倏然道:“少将军,老朽检查过了,患者体内至少有四种毒药,况且都是老朽从未见过的毒药,老朽想要解毒,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啊。”
“从未见过的毒药?如何会这样?”楚鹤川蹲到高子清身边,不忍地看着他乌青的脸庞。
沈嘉凝趴在白夜的身上,如同被抽去了灵魂,脑子也不会转动。
倒是白夜听到了大夫的话,忽然反应过来,赶忙对楚鹤川道:“少将军,高子清身上中的毒,是否是他自己制成的?”
楚鹤川闻言蹙眉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上官炁的人强行往嘴里塞毒药,我们并不知毒药从何处而来。”
白夜急迫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赶紧送他到同心堂,《毒圣》一书在同心堂,让大夫查看一下毒药是否是那本书上的。”
“好,那咱们快些送他回同心堂。”楚鹤川说着,吩咐两个侍卫就近寻了一辆马车来,将昏迷的高子清放进了马车中。
侍卫打马欲行,白夜叫住,旋即将沈嘉凝扶着一起上了马车。
他将高子清冰冷的手拉到了沈嘉凝的手中,一起握住,沉声对昏迷不醒的高子清道:“嘉凝在这里陪着你,你一定要挺过去。她刚刚生完孩子,你若是死了,她会承受不住打击的。”
沈嘉凝悠悠回过神来,盯着高子清的脸,感受着他毫无温度的双手,跟着唤他的名字。
大夫坐在一旁唉声叹气。
平常人,若是中一种毒,便是踏入鬼门关了,而眼前这看起来孱弱的少年,中了那么多种毒药,竟然还撑着一口气,简直是奇迹。
不过依他看来,定然是治不好了,他只是不想打击眼前几人,才没有将死刑用嘴说出来。
马车飞快往同心堂而去,后边楚鹤川又让侍卫将昏死过去的高夫人安顿好,命侍卫去找更多的大夫来处理伤兵。
等到达的同心堂的时候,侍卫小心地将高子清给抬了下来。
刚刚回来的张嫂和大妞二妞看见高子清这个模样,吓得半死。
白夜飞快转身进去寻找《毒圣》,拿出来递给大夫。
大夫翻开后飞翻动着,一目十行地浏览,一边阅读,一边啧啧称奇。
半晌后,他倏然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是其中一种毒药!”
他赶忙翻到下一页,找到了对应的解药配方。
张嫂赶忙道:“你将所需的药材念给我,我去寻找。”
一行人忙忙碌碌,好半天才找齐了第一种毒药的解药,熬出来让高子清喝了下去。
接着是第二种毒药。
又过去一个时辰,病床上的人气息越来越弱。
沈嘉凝和白夜一直守在旁边。
忙碌了一整夜,天亮时分,大夫终于找齐了了最后一味毒药的解药。
然而当解药熬好抬上来时,大夫却惊恐现,高子清身体抽搐了几下,歪倒过去。
他叹息道:“不行了,患者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