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慕赶到明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裴谨弋这小子,以往就算再怎么玩失踪,也不至于让她完全联系不上。
明野大厅寂静无人,方慕直接上了楼,推开裴谨弋的卧室房门,昏暗的房间,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莫名压抑。
女人不禁蹙了眉。
方慕穿着高跟鞋,踢开凌乱在地的空酒瓶往房间里走去。
“谨弋?”
偌大的房间,并没有人回应她,方慕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投了进来,才稍稍驱散了一丝阴霾。
咣当!
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方慕一惊,下意识的浴室走去,女人拉开浴室门,里面的场景吓得方慕心头一悸。
浴室里的酒瓶并不比外面少多少,裴谨弋坐在里面,倚靠着墙角,头半湿凌乱着,身上的衣服明显是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存着褶皱。
方慕从来没见过裴谨弋这样,她心疼的蹲下身来,“谨弋你怎么了?”
裴谨弋凤眸半垂,眼尾带着湿润,他无奈的摇摇头,举起手里的酒瓶,又要往嘴里送,被方慕生生抢了下来。
“你到底要闹哪样,什么事至于喝成这个样子?”
闻言,裴谨弋头重重的靠在了墙上,出一声闷响,男人大掌按在了眼睛上,带走了湿润。
他声音喑哑,“姐,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得到爱?”
裴谨弋自嘲的说道。
不配爱…
方慕看着裴谨弋的样子,有些心酸。
虽然她也清楚姨母的婚姻状态,但谨弋在她眼中一直都是耀眼的存在,就算不说家世,仅凭相貌或者现在的地位,她的弟弟是多少女孩子的心之所向,又怎么会不配得到爱。
方慕顾不得探究裴谨弋这话的背后意思,一心只想把这小子从浴室里捞出来,这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
方慕一边拉着裴谨弋起身,一边安抚着,“怎么会,我弟弟这么优秀的人,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要家世有家世,是多少人艳羡的对象,怎么可能不配得到爱。”
裴谨弋虚无的起身,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男人好看的眼睛看了眼方慕。
他苦涩的笑了。
“你说的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屁。”
方慕一时怔住了。
裴谨弋甩开方慕,长腿迈步出去,一下坐在了沙上,长腿搭上一旁的茶几,踢掉了上面的酒瓶。
他阖着眼眸喃喃,“都是狗屁。”
方慕走到裴谨弋身边,“谁这么有本事,能让你这样?”
裴谨弋笑了笑,那笑挂在他英俊的脸上很是凄凉,他说了自己这几年一直没有告诉方慕的话。
“温念。”
方慕脸色微变,“温…她不是顾晏朝的妻子吗?”
寂静良久。
裴谨弋淡淡道,“我跟她很早就谈了,之前一直瞒着你,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方慕瞬间明白过来,当初她曾疑惑为何谨弋会和顾晏朝这号人物产生纠葛,原来症结在这。
方慕大吃一惊,但表面仍旧镇定,“她都结婚了,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呢?难道还想让她离婚重新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