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这条命我护着,安禄山要造反,先看看我同不同意。”
“可此事太过危险,我不希望……”
“那人人要是都怕危险,大唐岂不是早就亡了?”
若不是因为乱世中总有挺身而出的人,怕大唐早就亡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有事的,安禄山也不会造反成功的。”
李青珩斜靠在沈墨胸膛里,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胜率有多大,可以算得上是孤注一掷了。
两年的时间,她没有多大的把握,唯一能拼的就是这条命了。
如果这一次任务不成功,她灰飞烟灭于这事件……
这么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这是她最后一次做人了。
不过还好遇上了沈墨,至少让她最后一段时间不至于孤孤单单一个人。
原先她与沈墨成婚,心里面只有任务,在她眼中,沈墨不过就是一个任务对象,与路边的花鸟树木皆无二。
可现在不同,因为沈墨可能是她从这世上消失之前,最后一个陪着她的人。
沈墨,是她现在最珍贵的人。
就像是灵魂的倚靠,精神的寄托。
本没有那么困倦,可是在沈墨温热的怀中坐着坐着,就不自觉睡了过去。
沈墨见怀中的人睡着好久,也舍不得放下。
将她肩头落下的棉巾往上提了提,又依依不舍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隐惧怕她离开自己。
日头完完全全落了下去,而今只剩一片漆黑。
沈墨这才将怀中抱着的,像是小猫一样的人,轻手轻脚放在床榻上,替她盖上了被子,自己则是起身关上门窗,去净室梳洗。
片刻之后,沈墨再次回来,换上了干净的寝衣,躺在她身侧,一手环上她的腰,将人往怀中勾了勾。
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不出所料,却又出乎意料的,她回来了。
长安城凶恶,他会想尽办法护住郡主的安危的。
暑气散去,天气转凉,眼看着便要入秋。
谢书瑶没来过长安城,趁着这两日的时间,李青珩带着谢书瑶在长安城里逛了一逛,并且还跟宫里报备了她回来的消息。
免得自己忽然出现在宴会上,又被人拿住什么话柄。
三日后的宫宴,是在下午举行的。
阳光明媚,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凉风,宴会周围摆满了新鲜的牡丹,雏菊。
即便已经不是牡丹花开的季节,还是有人有办法种出牡丹来,如今的牡丹,已不仅仅限于春季。
大明宫的太液池畔,蓬莱假山高高耸立着,已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不过里面的荷叶依旧绿油油的,别有一道风景。
玲珑殿里,一派灯红酒绿,丝竹管弦不绝于耳,胡姬的舞姿出众,霓裳羽衣舞在大殿的中央展示着,惊艳世人。
桌上皆是山珍海味,佳肴美酒,在座的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奉承似的欢笑,好似自己不笑,就破坏了这假面的盛宴。
宫外的百姓苦不堪言,可大明宫内不见一丝节省,吃穿用度还与那十五年前一样。
李青珩身为李唐的皇孙,再加上她的父亲李琮现在又被追封为靖德太子,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经算是很高,所以便坐在宴会的第一排。
与她并排坐着的,前面的几位分别是太子,几位公主,还有广平王等人。
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众大臣,其中杨国忠官位最高,他坐在离李隆基最近的位置。
宴会开始,一派的欢声笑语。
贵妃还是像往常一样,陪在李隆基身边,脸上总是带着贵气而又和蔼的笑,时不时低语两句,哄得李隆基笑声连连。
李青珩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周围,见来的都是一些大臣和皇亲贵族,便低着头开始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了。
一想到自己任务完成不了,到时候魂飞魄散,原本消失的怨气全都回来,甚至比以往更重。
大唐这么一手好牌,结果被李隆基打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