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拭目以待呀。”
长安城西城,这块只有王公贵族以及从三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购置宅院的城区,没有东城区集市的喧嚣,也没有南城区酒楼花馆的浮华,只有坐落在白虎门后那一片让人心宁的安稳。
此刻,在西城区北侧,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内,一名白男子正和一名短少年在院中牡丹小池旁手谈。
行至官子阶段,那头顶髻,气质通神的白男子,出了这样的一声感慨。
与他相对而坐,一身蓝色长袍的短少年头也不抬,全身心地投入到棋盘中去,眉头紧皱,只是下意识地问道。
“李白吗?”
“只是其一罢了。”
白男子微微一笑,丰神俊貌,不外如是。
他看了眼身前棋盘,自己手持白子,此刻已经是摇摇欲坠之局,亏得上一手突奇想,做入军式让黑子有所忌惮,这才不至于被破得一干二净。
但现在,那年纪轻轻便已棋道通玄,注定要成为天下无双国手的短少年回过神来,一子落下,登时局面分明。
那少年也是轻松地吐了口气,抬起头,眉目间有些阴沉之意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笑容,宛如日开。
他接着问道“那其他的原因呢,是什么能让您如此期待?”
既然败局已定,白男子便一扫棋盘做和棋状,让那少年一脸无奈。
男子转身看向院中牡丹,此刻是二月中旬,按照河洛的时节,正是牡丹含苞待放的时候,那满池的牡丹在凉风中摇曳花瓣。而在花池的正中,有三朵牡丹已然盛开,不受风吹,屹立不动,而三朵牡丹花瓣的中心花线,仿佛一条条血丝,隐隐间,竟在莫名地晃动。
“是未来啊,弈星你的未来,大唐的未来,王者大6的未来,这才是真正能够让人沉迷其中流连忘返啊。”
“未来?”被称作弈星的少年脸露疑惑,也只有在这个视之如父的男人面前,面色阴沉性子更加阴沉的他才能坦露神色。
“是啊,未来。”这白白袍的英俊男子胸口长袍处绣有一朵妖艳得有些诡异的牡丹花。这也让整个人出尘的气质显得有些诡异,至于那平日里出门算卦时会佩戴于肩的白脸面具却是没有见到。
正是这朵牡丹花,让整个长安城的王公权贵们都胆战心惊,颤抖不已,但同时,又有充满着野望的期待。
没有人知道这自号牡丹方士的神秘男子从何而来,但从大唐近百年的历史进程中可以看到,那虚渺牡丹的身影,总是在某个关键的节点中若隐若现,并且几任君王,皆是对其青睐有加。
这个男人在十五年前一手缔造的上官灭门案让女帝的统治力进一步达到了顶峰,无数权贵人头官帽一齐落地。那如今,又会有什么样的鲜血惨案生?
而无声的流血之后,又会是哪一批人登上、或者维持在帝国的庙堂之巅?
“三年前在长安盛开的牡丹,已经将某些消息传出去了,那些人也该来了。堕世?有意思。”
“来干嘛呢?”弈星一脸懵懵懂懂,这恩人说的话,真是比纵横十九道复杂太多了呀。
长安权贵口中的“最神秘”、封号“灵魂劫卜”的圣门级强者、牡丹方士明世隐,站在花池旁,看着那三朵已经持续盛开十五年的牡丹,嘴角上勾起微笑。
“终极!”
弈星晃了晃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了。他手里捏着黑白棋子,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心里想到。
只要这个男人说什么,自己就去做。
这样就行了。
明世隐没有再给弈星做解释,而是伸手一招,那被称为“人象”的双环法器凌空而现,他抬指一弹,双环中间开始汇聚卦力能量球,接着便是双环开始交替运作,而能量球内,六十四卦不断浮现消失。
“方舟之子,嘿,大贤吗?那我可得好好算上一卦了。”
“哦对,还有李白,六年之后,破后而立的青莲剑歌,能够见到,也是我辈之幸。”
“姜子牙、老夫子,真是让人头疼啊,你们这些活了三千年的老头。半神,还不够吗?”
“这个时代的卦象,会是什么,大吉大利?毁天灭地?”
。。。。。。
朱雀门外,头戴尖角帽,一身西部牛仔装的西域青年站在那儿看着门上的剑诗已经很久了,和他一样的,周围也有许许多多的外地人以及长安城内的少女们来到此处浏览李白的杰作。
欲上青天揽明月。
长安四门之的朱雀门已是恢弘万丈,这剑诗的气势却是更盛三分!
朱雀门七字剑诗仍然已经成为长安又一景点,也成了长安本地人向外地人炫耀的资本之一。
金碧眼的西域青年腰别两把精致左轮枪,枪身上的特质纹理在细看之下还会让人觉得头晕目眩,也正是这带有杀伤力的机关术造物,让一旁的守城士兵紧握长枪警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