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明哭着回答“我下工去外面做兼职送货的路上,遇上了几个人在欺负一个女孩子,我上去帮忙,被他们打死的,我嘴里的石头,是他们死后塞进去的,他们将我的尸体埋在大原森林公园北边的小树林里,他们管其中一个带头的男的,叫李飞。”
知道了这些,已经够了!
我便对他说“陶大明,你已经死四年了,免你留在人间变成孤魂野鬼,我将送你下阴间去,最后,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你老母亲说的就快说吧!”
我退到一边,让一人一鬼做最后的道别。
陶大明望着寻自己五年,将头寻白的母亲,双膝一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儿子不孝,今生不能报答母亲养育之恩了,来世,希望母亲能做我的孩子,让我照顾您守护您……”
“我的儿呐!”陶婆婆哭着想要过去拥抱自己的儿子,被我从后面拦住了!
人鬼殊途,她这么大年纪,沾上了阴气,得场大病不见得能好。
陶婆婆先前答应过我的,只能哽咽着点头应道“儿呐,您就好走吧,妈妈一定将你的尸体带回来,为你报仇!”
他们又说了许多话,多是这一生未尽遗憾之事,我们在旁边听着,我那个大徒弟,何曾见过如此情景,早已为这可怜母子的遭遇哭成了泪人,可是我那小徒弟刘册,却只是用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这一幕,仿佛这一幕,她已经见过无数回了一般。
我皱了皱眉,小刘册在隐江村时,就已经显露出非常人的冷静和沉着,可是这一幕,却着实有些奇怪了!
为此,我还特意留意了旁边的重来,他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可见到这母子生死离别之情,他也难免拉扯着一张脸,就连婴灵出生的他也会为之动容,小刘册为何如此淡定?
这头时辰赶得紧,我也没心思管她,等陶婆婆和儿子说得差不多了,我便上前点上送魂香,开始为陶大明送魂。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庄重地跳姜古门的送魂舞,跳着跳着,村头迷雾生前,陶大明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入了那团迷雾里。
送魂舞结束,我有些乏力,用手撑在旁边的桌子上休息。
陶婆婆还无法从与儿子永别的悲伤中走出,坐在地上,嘤嘤哭着。
漆黑的夜,因为她的哭声,多了几分凄凉。
这时候,身后帮我在收拾东西的凤雅突然叫了一声“师父!”
听她声音里带着惊慌,我忙直起身子转头看去,“怎么了?”
凤雅慌张地说“师妹不见了!她刚还在这里的!”
我视线在村坝里扫了一圈,确实没看到小刘册的身影。
我最后次见到她是在我送魂之前,这才不过十几分钟,人怎么没了?
我问旁边站着的大宝贝“重来,你看到珊珊了吗?”
重来指了指西边方向说“她去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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