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的大儿子不仅岁数大,还是个斗鸡眼。
丁可馨见完人后,跟李月娥和丁友贵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话……
夜长梦多的丁家老二,因为父母一直拖延婚事儿,在家闹了好几回。
“我姐找不着对象,那是她的事儿。总不能因为她,我和曲耀东分吧?再说,我们早就那个了……”
一句‘那个’,把李月娥跟丁友贵气得脸色铁青。
不管有没有那个,二丫头的婚事儿,确实不能再拖了!
夜里,夫妻俩开着灯,把小黑匣儿里的钱数了又数,根本不够给二丫头置办嫁妆。
“这可咋办?”
李月娥起愁来……
一直掌控着财政大权的丁友贵,却悠悠然道
“睡吧,明儿再说。”
……
隔天下午,丁家人都到齐了。
平时吃饭的圆桌擦得亮澄澄,中间还摆着瓜子儿、花生和水果糖。
“搞这么隆重?”
丁可薇拿起一颗糖,剥了糖纸放入口中。
大姐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对丁可萱怪里怪气地说
“呦,果真是人逢喜事儿精神爽,你倒挺大方。”
二姐抓起一把瓜子,递给大姐说
“这有什么,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大姐没有伸手去接,喝了一口缸子里的水。
“到底是攀上高枝的人了,说话都不一样了。”
见姐妹俩酸言醋语的,丁友贵制止道
“你俩还能好好说话不?阴阳怪气儿的,听着就叫人烦。”
丁可薇问
“爸,你叫我们回来是为二姐的婚事儿?”
李月娥鞠着笑脸说
“可不嘛,这是咱老丁家头一桩婚事儿,你爸说得办的像样点儿才行。”
丁可薇一听,就知道没有好事儿。
二姐可萱结婚,把子女们聚一起,不就是为了给她举行慈善捐款么。
丁家父母哪次叫她回家,不是为了钱?
丁可薇‘噗嗤’笑出声说
“二姐夫条件好,还用得着咱家操心?”
李月娥一听,不愿意了。
“再好,那是人家的。作为娘家人,给你二姐多添点儿嫁妆,以后到了婆家,是气也顺,腰也壮,不至于受欺负。”
大姐在秦棉厂上了两个月的班,如今也是领工资拿粮票的人。
自打在纺织车间工作后,她对‘钱难挣’这三个字是深有体会。
头一个月工资时,丁可馨就把欠老三的钱还了。
这让丁可薇大感意外。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接过大姐手里的钱,她无不感慨。
结果,丁可馨眼一翻,啐了老三一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会儿,父母召集全家,是为了替老二搜刮其它几个子女口袋里的票子。
作为大姐的丁可馨,先就不答应。
“可萱的嫁妆钱,不应该是她自己出么?叫我们几个干嘛?”
二姐红着脸看向丁母。
“你妹都没上过班,哪来钱攒嫁妆。”
李月娥说的理直气壮的。
“一天班都没上过,现如今要嫁人了,要我们兄弟姊妹几个给她出嫁妆钱,这说得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