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刚过门的小媳妇,还没脱衣服呢,钱爱民就精赤条条地钻进了被窝。
“可馨,快上来。”
丁可馨瞅着他心急火燎,抓耳挠腮的死德行不吭声。
白天,她那种风光无限的感觉,现在就像拔了气芯的车胎,一下就蔫瘪了。
钱爱民的形象也从‘气派的领导’变成了‘猥琐老男人’。
“你咋啦?心里有事儿?”
见媳妇不理他,钱爱民撩开被子,坦露着膀子就要拽丁可馨的手。
丁可馨一把甩开他,一双冷眼死死盯着门外矮柜上的照片。
钱爱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马领悟到了她的意思。
他穿上凉拖,悄悄走到仨儿子的屋门口,趴在玻璃上扫了一眼。
大怪自个儿睡一张床,二怪跟三怪打对脚。
仨儿子睡得可香了,磨牙的磨牙,放屁的放屁……跟小猪仔似的。
钱爱民嘴角上扬,笑得看不见眼儿。
他找出一块白布,把前妻遗照一裹,收进大衣柜里。
“这下如你的意了吧。”
丁可馨见他嬉皮笑脸地跟自己示好,不情不愿地解着自己的衬衣纽扣。
钱爱民见状,一咕噜爬上床,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裤衩子。
……
作为刚上任的领导,即便是在婚期,也得参加厂里的重要会议。
一大早,钱爱民洗了把脸,拿起公文包准备去办公室。
刚出门,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钱爱民放下手里的包,匆匆把前妻的遗照,又摆回原来的位置上。
然后蹑手蹑脚地趴在儿子们的玻璃窗上,往里窥了一眼,才安心离开。
睡醒的丁可馨,想起昨夜的经历,怅然若失地翻了个身。
哎!这男人啊,没了身份、地位、金钱、和名望的包装,真真啥也不是。
事到如今,她只能安慰自己跟谁睡,不都是睡。
正当她自怨自艾地起床准备洗漱时,又看见矮柜上,那死女人的照片。
气得丁可馨把木梳,狠狠扔在了钱爱民前妻的‘脸上’。
仨小子听见动静,纷纷跑了出来。
大怪一看,相框玻璃裂了好几条缝儿,跑上前就把照片抱在怀里。
二怪指着丁可馨
“坏女人,你敢打我妈?你给我等着……”
丁可馨紧紧攥着两个拳头,跟大怪他们对视。
三怪光脚片子跑回屋儿,把二怪的弹弓找了出来。
“哥,给你。打死这个坏女人!”
二怪接过弹弓,两指儿夹着小石头,对着丁可馨的脸一阵猛打。
气得丁可馨一面用手挡,一面扑过去抓二怪。
钱副厂长家可真够热闹的~
同楼的住户,为了听真切点儿,好几家都敞着门儿。
大怪领着二怪、三怪逃学了……
“钱副厂长,学校来人捎话,说大怪兄弟几个没去上学。”
钱爱民掐灭手里的烟,皱着眉头回了句
“我知道了。”
跟厂长打了声招呼,钱爱民就匆匆赶回家。
推门一看,满屋子狼藉不堪,像是被人给砸了。
他跑遍了整个家属院,也没找到儿子和媳妇。
钱爱民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