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被包仓市派出所,分到了烂石镇的外牢,跟其他罪犯每日早出晚归地炸山。
外牢,就是白天在狱警的监管范围内做苦力。
等到夜晚收工,才能回监管区听训受话。
作为赵全的家属,也一样难逃牵连。
赵小芬和妈妈于敏,被革委会的人,安排清理街道垃圾,打扫茅房粪便的改造工作。
一下班,二人回到家,还没顾得上吃饭。
母女俩就被几个满腔怒火的‘红袖标’揪去干活了。
赵小芬和妈妈,默默忍受着旁人的冷眼……
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乐观开朗的十七岁姑娘。
赵明远从军工所的科研骨干,转眼间变成了黑五类子女。
所里领导决定,暂停赵明远的所有工作,让他到学习班,接受思想改造。
白雪虽然没有受到直接影响,可医院的人,都在背后对她窃窃私语
“瞅瞅,啥锅配啥盖。成分不好也就算了,眼光也不好?活该她倒霉!”
医院领导见风使舵,又把白雪调成了夜班护士。
被孤立的白雪,不理会这些散言碎语,闲暇时间,就给小姑子赵小芬和于阿姨织毛衣。
……
赵家遭受重创,现如今好朋友赵小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在空间吃完饭的丁可薇,给挎篮里装了肉包子和煮鸡蛋。
锅里熬好的鸡汤,她喝了一小碗。
剩余的,都倒进了暖水瓶。
丁可薇从橱柜里取出筷子,和两只白色的小瓷碗,放进挎篮。
一切收拾妥当,她沿着城东区的街道,寻觅着赵小芬母女俩的身影。
远远的,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子,手里捏着土坷垃,砸于敏的头。
于敏来不及躲,额角流血了。
赵小芬挡住妈妈,目光里充满了愤恨与怒火……
丁可薇将挎篮放在脚边,伸手一个大巴掌挥了上去,削在扔土坷垃的臭小子头上。
“缺娘教的杂种,你再扔一个试试?”
那小子龇着牙瞪着丁可薇。
“你……你包庇黑五类家属,你这是反g命!”
见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含血喷人。
丁可薇又准备给他一个大耳刮。
那小子捂着头,带着一群小跟班儿,准备撤退。
“有本事,你别走!你给我等着……”
丁可薇望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提起挎篮啐了一口。
赵小芬灰头土脸的样子,让她看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