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不但没借到小人书,还被自个儿妈揪着耳朵拎出了屋。
他嘴里呜哩哇啦着,肠子都快要悔青了
“不是你叫我过来的么?”
心虚的国华媳妇,瞅了眼云浩,冲儿子训斥道
“再胡说,小心我打烂你的嘴。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净看些没用的东西干啥?”
母子俩一路吵吵嚷嚷地走出云浩家。
墩子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转过头对大伙儿说
“刚那娘们,把咱哥几个给看了?!”
手里抄着铁锨的男人笑他
“看就看呗,你是长奶了咋地?还怕被人看?”
另几个一脸的贱笑样
“就是,大老爷们儿有啥好看的?”
墩子手里握着钢钎,嘴里辩解着
“你们没明白我意思。刚那女的,打从进门起,眼睛就没闲着,在咱哥几个身上,滴溜溜地转悠,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云浩打断他的话,低声道
“别说了,隔墙有耳。”
几个光膀子的男人没再吱声,埋头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就这么过了三五日,国华媳妇有事没事,就立在云浩家门口瞅两眼。
这下子,大家终于信了墩子的话。
一个个害臊的大小伙儿,很自觉地穿起了白色的跨栏背心。
“这女的,也忒吓人了……”
瘦长脸抬起头,顺着门缝往外一看,刚好跟国华媳妇的目光撞个正着
“咋跟财东家的监工似的,天天立在门口盯梢。”
墩子补了一句
“就是,看得人浑身不舒服。”
云浩听多了大伙儿的牢骚,面无表情地走到院门口。
国华媳妇堆起一脸的笑,正想着开口跟他说些啥。
谁知,云浩‘嘭’地一声关门上栓。
到了饭点,云舒提前和好了面,云浩也备了两大盆臊子。
锅里烧开水后,他开始下面。
院儿里的弟兄们,你让我,我让你的,个个捧着大老碗,谝着闲传等着捞面。
把浇了臊子的面条拌匀乎了,大伙儿圪蹴在墙根下,就着蒜瓣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面。
“来来来,吃面不就蒜,香味少一半。”
墩子把小筐里的蒜,散给大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