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顶上的云浩,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
米粒和麦穗,安静的趴在他身边……
丁可薇扶着木梯,也上了屋顶。
她什么也没说,学着米粒和麦穗的样子,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
云浩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你可能不知道……我打架,其实是跟马学的。”
他回想起,以前在瓦胡同,马帮他打过的那些架。
“呆子,读书读傻了吧?你倒是打他呀!”
比他大两岁的马,小时候总叫他呆子,说他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
丁可薇没有说话,云浩的表情很是失落
“其实,穷有很多种。饥饿、衣不蔽体、没有房屋,这些都只是一部分。最难以启齿的穷,其实是不被需要、没有爱和没有人关心。”
是啊,从小生活在瓦胡同的人,没有父母庇护的人,不被社会所关注的人……
究竟,是以何种方式活着的?
她紧紧抱住云浩,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疲惫
“马从牢里放出来后,一直找不到活干。我就教他干木工……有段时间,他挣了钱,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带马老娘下馆子。”
夏日的微风,拂过丁可薇的脸颊,她听见云浩说
“哎,好好的一个人……眼见着,日子就要变好了,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米粒和麦穗为了不打扰他俩,踩着轻轻的步子,走到房檐边。
“我就是希望,马能像正常人那样……他犯的错,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什么,就不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丁可薇摩挲着他坚实的臂膀,在一旁做云浩的最佳听众。
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身边是自己的丈夫。
无论有多悲伤……
人,总是要睡觉的。
翌日清晨,丁可薇看着床边的痰盂,犹豫不决。
她还没习惯,起床拎着痰盂,去公厕排队。
正当丁可薇望着它呆时,云浩提起痰盂。
“你放这,还是我来吧。”
她伸出手,云浩闪过身
“你先洗漱吧。这个……我去倒。”
丁可薇‘腾’地一下红了脸
“这……恐怕不合适吧。”
他阴霾已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种事情,我可以干,云舒也可以干。就你……不行!”
她睁圆了眼,满脸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