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礼被作为重案成员,单独给了他一间牢房,天冷,被子薄,第二天就冻病了,他再也没有刚开始的跋扈,哀求着牢头“爷,麻烦您给我爹带个话,或者给我娘子捎个话,叫他们来救我。”没人理他,他拍打着牢房“你找我弟,我弟是江城的督察长,你和他说,叫他来救我。”
任邓子礼如何吵闹,都没有人回应,叫烦了,会招来一顿毒打。
大少奶奶打电话给子伦,说老爷快不行了,叫他回去看看。
邓老爷脾气暴烈,他瘫了,脑子清醒,说不出话来,好久不见子礼,几个儿子没一个回来看他,他不吃不喝,使劲地砸着东西,用吐词不清的嘴不停的骂着人,谁都不知他在骂什么。
子德和子伦都回来了,站在门外,等着长风和婆子将室内收拾干净,大少奶奶,子德和子伦才进到房里。
邓老爷拍打着床边,他想见子礼,那是他和珍珠的第一个孩子,又是长子,他带着子礼长大,所有的决定和决策都会同他讲,他就算不对,他也觉得子礼是这几个儿子中最好的,好久,没有见到子礼了,他担心。
邓老爷一直啊啊啊啊地叫个不停,子德冷冷一笑“爹,你想见大哥啊,见不到了,他被警察关起来了。”
邓老爷歪着嘴,看着子伦,子伦停了一会,说“大少爷买凶杀人,将汪氏制衣当家人汪玉清当街差点捅死,被收监,后又查出,江城主席家的千金被人绑架,千金被侵害和转卖,现在疯了,大少爷参与侵害与并亲自开车将人运出城,人证物证齐全,两案合一,上面震怒,已判死刑,不可赎,年前斩立决,公开处刑。
邓老爷伸出一只手,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一口痰下不去,直接昏死过去。
长风急叫“老爷昏过去了,快叫医生。”
大少奶奶整个人都是颤抖的,她知道邓子礼做了很多事,手上有不少人命,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死,她朝子伦看去,子伦面无表情,她一下子跪了下去“三弟,你救救你哥,你有办法的,是吧,求求你,救救你哥。”子伦冷冷一笑,那笑声在这黑暗的夜里特别的刺耳“大少爷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珍珠金矿死亡那么多人,他们的命就不是命,我娘的命就不是命,如果不是汪玉清挡了那几刀,今天就是我妻儿的五七祭日,大少奶奶,我邓子伦记着呢,邓子礼全招了,他说是你出的主意,只要杀了罗衣,就能制住我邓子伦,你们妇唱夫随,好生和谐,失算了,落空了,要我来救他,我凭什么救他,凭他杀我娘,凭他要将我妻子凌辱折杀扔到我面前来伤害我?你们多少好的算计啊,谁给你们权力,由得你们为所欲为,我和你说,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子伦甩手转身出门而去。
大少奶奶呆坐在地上,双目空洞,她算计一生,最后没想到将自己也算计了进去。
邓府流言传得飞快,大少爷要被问斩,三少爷娶了妻,大少爷要害三少奶奶是大少奶奶出的主意,派去的人误捅了二少奶奶的大舅子。
腊月初四,邓老爷痰堵了气管,救治不急,一命呜呼,结束了算计和罪恶的一生。
邓府并没有大操大办,也有不少客人来,大少奶奶支撑着生病的身体,操持着葬礼。
子义没回,子俏、子娇、子信都回来了。
子伦携罗衣一身素白^回府,全府讶然,三少爷口中的妻子竟然是以前的丫环罗衣。
子德、子俏看着子伦和罗衣并排,子伦小心地牵着罗衣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到人前。
邓子礼不在,所有一切全由子德主持。
一切结束后,他们开了个家庭会议,子德让人将邓老爷的所有体己翻了出来,问子伦“你说吧,怎么分?”
子伦说“将所有财产拿出来平分,子德你一份,香君一份,子娇一份,子信一份,我和子义一份,还有,絮儿一份。”
大少奶奶尖叫“凭什么?”子德也站了起来“为什么子俏没有,那个絮儿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她有,子俏没有?”
子伦冷冷地说“絮儿是你的亲妹妹,出生时,被郝姨将她的女儿和子俏对换了。”
子德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子伦补了一句“絮儿是你的亲妹妹。”
子俏想说什么,子伦看着她,冷笑着说“这府里知道这事的人多着呢,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你娘。”
子德说“这邓府,我不要,这里面到处是血,你们谁要给谁,反正我不要。”
大少奶奶惨笑道“我带着香君离开,从此之后,邓府一切皆与我无关。”
子娇和子信走到子伦跟前,不知叫什么,子信跪了下来“三叔,谢谢你,谢谢你当初救我,我这份不要也罢。”子伦说“你是邓家子孙,理应有你一份,这是你应得的。”
子伦说“我这诺大的邓府里,除了伤痛就是仇恨,既然你们都不要,那我要了,我来打理,我在府在,你们谁要回来,邓府的门都向你们敞开着,子信你还小,你住回来吧。你们的园子,我都给你们保留着。”
子娇说“三叔,子信就交给三叔了,我的那一份,我就不拿了,三叔帮我保管,来日子信大了,要上学,在成家,还望三叔帮着张罗,我过年过节的时候会回来给三叔三婶拜年。”
子德眼睛红了,叹了口气“我的那份,也不要了,你补给絮儿。我那间房,你帮我看着,哪天我没地去了,你得收留我。”
子伦想了一下,说“你别赌了,你所有入的局,都是汪玉清给你布好的。”
子德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子伦,子伦不再多说。
子伦问子信“你要住哪里?”子信半大的孩子,抬起头“三叔,我想住回我们以前住的园子,我这几天住在那里,安心,好像我娘还在一样。”
从此以后,子伦成了一家之主,他带着罗衣住回了怡景园,没有什么正房,邓子伦在的地方就是正房。
邓家没有人去给邓子礼探过监,除了絮儿,她花了很多钱,才进得牢门去。
邓子礼瘦了很多,整个人都脱了相,又脏又臭,看到絮儿,抱着她痛哭。
絮儿给邓子礼带去了厚厚的衣服,温柔地帮他穿好,帮他轻轻地梳着头,絮儿肚子很大了,她打扮得很漂亮,她强忍着泪,从篮子里拿出酒和菜“相公,我陪你喝一点。”
子礼看着絮儿流泪,伸手将她的眼泪擦干“别哭,絮儿,这辈子只有你待我好,我都知道,我买给你的房子,留给你的钱,够你们娘俩用一辈子了,你和孩子要好好的,你给我留个后,你要生一个我们两个人的孩儿,娶个名字叫宝儿。”
絮儿哭“好。”
絮儿给子礼倒了酒,看着子礼将酒喝了,她拿起另一只酒杯,也一口喝尽。
邓子礼和絮儿一起死在了牢里,死前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还有他们未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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