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门票的去哪儿了?”6川假意四处看看寻人,然后问陶熙月“同志,门票多少钱一张?”
陶熙月脱口而出“5o万。”
“原来你还在琢磨住那盆地里的事儿啊?”6川恍然大悟。
陶熙月还想狡辩,但转念一想这个二货今晚好像就是故意来试探自己的。她越是藏着掖着,对方就越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转圜了语气说道“我也是头一回做这植物染布,都没做好你看什么嘛,要是失败了你又逮着嘲笑我的机会了。刚才那高人的仇你可还没报呢。”
“我保证这次不笑你,说不定还能给你点技术指导。来吧,领路。”6川大手一挥。
陶熙月轻叹一口气,这家伙,属胶水的。
她只得掀开卧室的纱帘进去取自己刚刚做实验的一小块细纱。谁知用来充当锤子的木质笔筒还压着细纱的一角,被有些不耐烦的陶熙月一拉扯,当即就倒下了,骨碌碌的从桌上滚到了地板上,一直滚出门口,来到了6川的脚边。
6川捡起笔筒,疑惑的上下左右的看,没看懂这笔筒跟染色有什么关系。
陶熙月掩面一秒钟,认命的吐出一口气,解释道“喏,把要染色的一块布料平铺在桌面上,然后把植物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摆上去,再盖上一块干净的布,然后仔细的捶有植物的地方,把植物的汁液捶出来,浸染到布料上,再用固色剂刷一刷,然后晾晒,就好了。”
“哦~,这样这植物的轮廓就拓上去了是吧。嗯,不错不错。”6川赞道。
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饰品盒子在手上晃了几下后交给陶熙月,说“喏,这是你刚才教学的学费。”
说完,他大跨步的走了。
好吧,就知道这家伙不是来借书的。但这盒子里能是什么?二级直男也学会送礼物了?还这么郑重其事的用盒子装。
陶熙月带着好奇心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朵土豆花。是的,是一朵真的土豆花。封存在滴胶里的土豆花,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这大约就是上次摘花时那家伙说的三天揭晓答案的那个答案吧。如今早已过了三天,不过没关系,原因不难推测。
了然的陶熙月看着这朵可以永恒盛开的土豆花,越看越喜欢。它像一个小太阳,带着温暖和阳光,照亮了陶熙月晦暗的心情。
陶熙月有一个举重小螃蟹摆件,原本是她用来放笔的。她把自己常用的那支钢笔收进了笔袋,将土豆花摆在了螃蟹张开的双钳上,尺寸竟然正好。
她趴在桌子上看着举着小太阳的小螃蟹,越看越觉得生动可爱,她摸着小螃蟹的头问“举着小太阳是不是很热啊?你看你红得跟熟了似的,要不要姐姐给你擦擦汗啊?”
说完,她把自己给逗乐了,咯咯直笑。
小白像是感受到了失宠的危机,本来在爬架最顶端睡懒觉的它跑到了陶熙月跟前,喵喵喵的控诉着陶熙月的移情别恋。
陶熙月一边笑一边摸着它的小脑袋,小白抱住了陶熙月的手指细致的舔了起来。
窗外,一墙之隔的6川听见陶熙月的笑声,也跟着笑了。
忙碌的七月,6川的肤色在短短几天里又深了一个色号,人也瘦了些。面部轮廓反而变得更清晰了,陶熙月看着硬汉美男型的6川,偶尔就会产生一种为什么自己没有被这家伙的美色所迷的疑惑。
结论是因为这家伙的行为总能令人忽略他的美貌。
明奶奶偶尔会需要送饭和水去田间地头给6川。陶熙月心疼明奶奶,便主动承担了这个工作。
炎热的日头下,村里的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们都忙得热火朝天。
6川既负责指挥又兼职搬运,大家伙儿分工明确,有条不紊的劳作。陶熙月观察一番,没有现偷懒的人。
偶尔会有人开玩笑,大家便一起笑,但手上的活儿从不会因此停下。这样淳朴的工作氛围感染到了陶熙月。
于是她主动去帮忙采摘玉米,因为她喜欢采摘时那种丰收的喜悦。可惜她很快就被锋利的玉米叶子打败了。她穿的是短袖和长裤,未能被衣服遮挡的手臂被割出了许多小伤口,又疼又痒。
她咬牙坚持着。
将一支刚刚摘下的玉米往身后的背篓里扔的时候,陶熙月的眼角余光现了一只通体黑毛的蠕动着的虫子。
毛毛虫啊!
好巧不巧的是,玉米没有顺利的凌空进入背篓,而是擦着陶熙月的肩颈处滑下去的。
意识到那只毛毛虫可能会在自己的身上时,陶熙月不受控的出尖叫,心率瞬间飙升到了12o以上,她急急忙忙地将背篓取下来,可是颤抖的手和沉重的背篓合作并不愉快。
她开始跳,一边跳一边取背篓。在她附近的三婶儿闻声而来,此时陶熙月已经在拼命的往外冲,背篓歪躺在地上。
三婶儿跟着陶熙月追去,连声追问怎么了。陶熙月直冲出玉米地外两三米的地方才停下来。不断的跳跃和拍打自己身体的各处。
见此情形,三婶儿明白大约是遭遇了什么。她上前帮忙检查,现陶熙月身上并没有任何虫子,倒是刚才那百米冲刺般的奔跑让她的脸上都被割出来大大小小十几条血口子。
“陶丫头别跳啦,身上没虫子。你得赶紧回去洗洗,再好生消毒才行,这天儿这么大,很容易化脓的。”三婶儿是真心心疼陶熙月。
这丫头从城里来,从没有看不起村里的任何人,反而热心的帮助孩子们学习和进步。
自从六一节活动和阅览室开办以后,陶熙月已经是村里孩子们最喜欢的人之一。另一个之一是6川。
孩子们大多都变得比以前有礼貌了,也更讲卫生了。这是村里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陶熙月散开头用手指插进去使劲儿的摇晃头,直到确定没有虫子掉下来,她才真的放下心来。
松懈下来的她此刻才现心慌得厉害也会令人腿软,她真想一p股坐地上去好好喘喘气。但那形象她实在无法接受,于是俯身双手撑着膝盖处猛喘气。
三婶儿心疼的给陶熙月抚着背顺气,像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好了,没事儿啊。别怕。”
一些好事儿的大婶儿和老太太也凑上来看生了什么事,陶熙月顿时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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