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想考验你一下行不行?”
呸,你个大猪蹄子考验我?
陶熙月没好气的说“别编瞎话,快说实话。”
6川干笑了两声,说“那不是湿乎乎的穿着难受嘛,不想把外裤洇湿了,就想躲到洞里头去换衣服来烤干的,哪晓得正好碰上英雄救美的机会。”
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陶熙月扭过身子,说“那你赶紧换下来烤干。晚上洞里冷,饭可以一会儿再煮,我不饿。”
6川笑呵呵的往洞里的暗处走去。
陶熙月听着6川的脚步声远去,心里又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她大声的说“你别走太远了,我害怕。”
不远处传来6川的应答声,陶熙月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两人这样野人般的生活让陶熙月想尽快下山。结婚计划尚未提上日程,这样近距离的朝夕相处,太容易走火。
在陶熙月的坚持下,两人的晚餐都是烤鱼和鸡枞汤。虽没盐味,鸡枞汤依然鲜美。对陶熙月来说,比紫苏鲫鱼汤是美味太多了。
今晚的鱼是草鱼和鲤鱼,都是一斤多点的大小,吃起来比鲫鱼的刺少了很多。6川给外皮烤的酥脆,吃起来很香。陶熙月给6川点了个大大的赞。
“今天出了一天的大太阳,明天应该可以下山了吧?”陶熙月问。
6川点点头,说“避开积水地走就行。”
陶熙月闻言呼了口气。6川听见了,问“怎么?特别着急下山吗?”
陶熙月点头“好想好想洗澡洗头换衣服,这牛仔裤快憋死我了。越是热的时候越是紧紧地箍在腿上,以后上山我再也不穿牛仔裤了。”
6川说“要不是怕你碰了冷水再烧,真想带你去瀑布那边冲冷水澡,还能捉小虾米和螃蟹玩儿。”
“那下回带着泳衣上来。”陶熙月也有些向往。
“啧,讲究的城里人,短袖短裤不也一样下水玩儿嘛,不玩了换身儿干的衣服就行了。”
“问题就是现在没有呀。”陶熙月并不担心自己还会再烧。
“那下回我穿泳裤的时候,你还会这么害羞吗?都是差不多大小的哦。”6川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问得好,下回你穿长袖长裤下水玩儿。”陶熙月一点也不客气。
“行啊,我水性好体力也好。你穿泳衣就行。”
“6川你作死啊。我以前怎么没现你这么色呢?”陶熙月抡起拳头就给6川一顿乱锤。
6川大笑,也不躲,任由陶熙月捶打。
等陶熙月宣泄完了情绪,他才说“你看,我说说你都这么大反应。到时候我真穿着泳裤,你真穿着泳衣的时候要怎么办?互相都不看对方一眼吗?那也太刻意了吧。我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放轻松,自然一点。不要担心我控制不了自己。”
的确如此。
6川都如此坦然,陶熙月也大方起来“你说的哦,到时候你要是不轨,我就让你变成小川子。”
明天就要下山,这个夜晚因而变得特别起来。
夜晚,两人相拥着看星,没有被污染的夜空看起来特别纯净,如同静谧深海般的深蓝色令人内心沉静。一颗颗熠熠生辉的星子就像是缀在丝裙上的宝石,彰显着这片夜空的圣洁与华贵。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6川,此时此刻,我真正相信了奶奶说的天意。若不是昨天的那场骤雨,我不会想通人生必须有所取舍。谢谢你肯配合我为自己找借口。”
6川的唇角泛起笑意,他用下巴轻轻摩挲着陶熙月的头,温柔的说“肯叫奶奶了。按说我该谢谢元好问写的这阙词,可他后面还说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我觉得不对,我要是一直死守着天意,你早就离我而去了。天意只是助力,成事还得靠自己。”
“咦?你不是不爱读书吗?元好问的这阙词你倒是很熟悉。”陶熙月有些意外。
“因为我是个妖怪呀。你害怕吗?”6川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人神佛妖鬼,都是生命的不同形态。有生命,就会有自我,每一个自我的形成都是因果。自我的好与坏不取决于生命形态,而取决于自我的形成过程。所以即使你是妖,我又为什么要害怕呢?你是6川,这才是重点。”陶熙月的话出自真心,也揣着私心。
她对明奶奶和6川的身世已经有所推测,虽未得到证实,但她已经不在意真相究竟为何。管它是不是出认知呢?重要的是明奶奶和6川都真的疼惜自己。
所以她借着这番话表达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希望6川和明奶奶都不要再把这件事当作一个阻碍,一个沉重的负担。
6川的吻铺天盖地地洒下来,他等陶熙月的这番话已经很久了,虽然此刻他仍不敢揭开过去那沉重的幕帘,但他此刻的心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宽慰。
陶熙月的心也在此刻得到了解脱。世间万般皆浮云,任他过去种种如何,自己既不知晓前因后果,6川也能放下这纷扰,那就不该在今生来搅扰安宁。
翌日清晨,两人喝过一些水以后就踏上了归途。不是两人不饿,实在是吃了一整天的鱼,着实不想再吃。
带上来的那些零食就没怎么动过,路上若是饿了,也能补充一些体力。
两人牵着手,一路旅人般言笑晏晏,评点风景。近晌午时才到了家。
明奶奶像是早就知道两人中午就要归家,做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在冰箱里冰镇了啤酒和鲜榨的猕猴桃汁。
大黄和小白率先扑向二人痛快的撒欢,用它们的方式诉说着思念;大白摇着pg围着牵着手的两人转圈,就连鸡妈妈都带着已经即将成年的鸡仔们咯咯的唱着庆贺。
明奶奶站在堂屋门口,攥着围裙含笑看着二人。陶熙月有些害羞,但仍红着脸叫了一声奶奶。
这声奶奶让明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口中连道好好好。她拉着陶熙月的手,从自己手上褪下一个温润的玉镯,顺势推到了陶熙月的左手手腕上。
老人家笑着说“我老婆子总算是等到你这个孙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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