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原先的轨迹,蒋婶已不在,清云只能自己来镇上卖自己的绣品。
她会被那小偷跟摊主推到地上这人身上,这人口吐白沫,最终不治而亡,死者家人将清云扣住,带回家中。
死者是家中长子,长子生了怪病,受了刺激便会口吐白沫,而后昏厥。
家人怕这病影响长子亲事,一直瞒着。
这家还有一次子,只是次子小时烧,烧坏了脑子,如今已二十多岁,却如三四岁那般整日哭闹,不高兴时还会跟家人动手。
待清云爹跟大哥找上那家人时,那家人不要清云赔命,他们要清云嫁给次子,好为那家传宗接代。
清云爹跟大哥不可能同意,本就没了娘,妹妹还遭人强扣,清云大哥气急,一拳砸中那个拉着清云,要回屋睡觉的傻子。
争斗一触即,只是清云爹跟大哥毕竟只有二人,对方不光有一家三口,还有死者父亲的几个兄弟跟他们的儿子。
打斗中,清云大哥被一铁锹削中了脑袋,当时血喷了清云爹一身,死的极为惨烈。
大哥因她而死,清云受不住,也一头撞死在这家人的门上。
短短不到两月,蒋婶一家是家破人亡。
丛业心疼地拍了拍清云,他们一家都合自己的心意,她会尽力救下这一家。
蒋婶将丛业三人护在身后,不让她们看那人的死相。
地上躺着的人原本还能呼救,只是白沫呛在了喉管中,生生被憋死了。
被他撞到的人忙举着双手,脸色白,“他的死跟我没关系,他先撞的我。”
方才一幕许多人都看得到,他还被死者撞倒在地,甚至为死者垫了一下。
未免被沾上,周遭围观的百姓纷纷后退,如此便留出了一块空地,恰好有捕头在附近巡逻,便将死者跟被撞的人先带走,至于推人的摊主跟小偷,另外的捕头去追。
此事了了,蒋婶还是惊魂未定,她拍着胸口,“太险了,桑启媳妇,要不是你拉清云一把,这回就是清云被推倒了。”
街上人太多,清云倒了,肯定得被人踩到,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娘,是嫂子救了我。”清云对蒋婶说。
蒋婶点头,“是,你嫂子救了咱娘两的命。”
“不是。”清云知道蒋婶没听懂,四人好不容易走到一处空旷的角落,清云这才说:“我看到了,那人刚伸手,还没偷到胭脂,嫂子就将我拉到她身边了。”
蒋婶走在自己的右侧,前头有那死者挡着,没看清小偷的动作。
清云仔细解释,“嫂子算到那小偷会推我,算到我会撞到那口吐白沫的人,要不是嫂子拉我一下,那人就是因我撞一下才,才死的。”
那她就成了杀人凶手。
蒋婶听懂了清云的未尽之言。
她吓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清云忙顺着蒋婶的背,蒋婶脸憋的通红,才呛咳一声。
蒋婶看向丛业时满脸眼泪,“桑启媳妇,你跟婶子说实话,你是不是算到我家清云会,会因这事丢命?”
丛业算人生死尤其准,只要丛业开口,或者出手,那都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丛业没隐瞒,将她在清云脸上看到的一幕与蒋婶说了。
蒋婶攥着女儿的手,大哭出来。
她只有一儿一女,儿子比女儿大四岁,女儿虽年幼,却懂事的早,她最心疼的就是女儿,要是清云有个三长两短,她恐怕下半辈子都没法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