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村的磨坊,油坊,服装厂,在年末开始运营,正赶上农村人都需要打面,碾米,榨油,换新衣服。
恰合时宜的季节里开了张,老天赏饭吃,生意兴隆又火爆,钱赚了不少,打面机,碾米机,榨油机,缝纫机,都累得够呛。
生产队里的大小干部聚在办公室里,热火朝天的算账。
戚民建议把赚到的钱都分到村民们的手里,让大家高兴高兴,过个幸福快乐的年。
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戚蔷薇提了反对意见。
“爹,生产队里的牛马驴全卖了,咱们村耕地没有牛,拉庄稼没有驴和马。来年地要耕,粮食种子要往地里运,上地的肥料也要往地里运。不如留下买拖拉机,旋耕机,播种机的钱,余下的再分给村民。”
戚民搂抱着宝贝闺女,望着一桌子钱,痛痛快快地笑。
“我这个生产队大队长当的不够格啊!竟然高兴过了头,把该买的拖拉机,旋耕机,播种机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你们一个两个也不知道提醒我,多亏了我的宝贝闺女提醒。”
大家又重新把账算了一遍,除去买拖拉机,旋耕机,播种机的钱,二百户人家,分到个人手里,一口人还能分到五十块钱。
“天啊!一口人能分五十块钱。”
站在大队部办公室门外的村民都惊喜若狂。
七十年代的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现在的四五千块钱,能买不少东西呢。
寒风瑟瑟的天,清风村村民们的两个手都兴奋得搓出了火星子。
钱按部就班的分到各家各户的手里,大家都喜气洋洋,没有什么意见。
“胡二狗,这是费婆子的五十块钱,待会散了会,你抽空给她送去。”
大队会计戚成把五张大团结递给胡二狗。
马秀梅在人群外炸了毛“凭什么给费婆子五十块钱,她一个外来户,寄居在咱清风村,又不是咱清风村的人。
哼!大队部的账目不清不楚,这个也分,那个也分,连不到一周岁的奶娃娃都能领工资。拿大家的钱不当钱是吧?想分给谁就分给谁,有你们这样当大队干部的吗?”
她扯着嗓子咋呼了半天,竟然没一个人捧她的场。
今天大队部分红,事先把磨坊,油坊,服装厂里工作人员的一个月工资给结了。
戚蔷薇作为服装厂的董事长,领到了六十块钱的工资。
马秀梅气不忿的就是这个,拿着费婆子的事说戚蔷薇。
戚蔷薇躺在她老爹大棉袄里睡得正香,被马秀梅的几嗓子吵醒了。
她扒开老爹的棉袄,打着哈欠,坐直了身体。
老爹戚民的怀里跟个火炉似的,戚蔷薇娇媚媚的小脸捂得通红。
她只顾着睡觉,大队部的工资,她一眼未见,都装进了老爹戚民的裤兜里。
“让一个吃奶的娃娃担任服装厂董事长,领着比工人多一倍的工资。还真会巧立名目,有些人是想钱想疯了!”
马秀梅撇嘴咂舌的喊了又喊,还真招来几个战略同盟。
马秀英因为佘大炮的事记恨着戚民。
以前生产队里的四个小队长跟着佘大炮辉煌了好几年,自打戚民当上清风村生产队的大队长,他们在清风村村民的眼里屁都不是。
落差太大,也记恨着戚民。
五个人在人群里起哄,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风凉话。
“咱清风村什么幺蛾子事情都有,几个月大的奶娃娃竟然骑在全体村民的头上拉屎,不得不说某人一手遮天。”
“可不是咋地!有人把清风村全体村民当成了他的私人奴仆,整天呼来喝去,当上了咱清风村的土皇帝。”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两个被人卖了还屁颠颠的跟着数钱,愚蠢至极!”
“他一家子在清风村吃香的喝辣的,让全体村民跑前跑后的瞎忙活。给这么点钱够干啥的?打叫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