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很快就从祠堂捧来一根硕大的银鞭,银鞭在日光下闪闪光,犹如一条巨蟒,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就宛若巨蟒的獠牙,仿佛一口下去便能将姜清漪咬成碎肉。
姜清漪仰头看着面容冷漠的凌云柏,他冰冷的眸光里没有一丝温度,有的只是浓浓的厌恶,像是在看什么恶心至极的脏东西。
除了胸中的愤恨,姜清漪还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凉。
原主,你看看!这就是你爱到疯的男人,偏听偏信、宠妾灭妻——甚至不顾你的死活!
思及此,姜清漪低低垂了眸,再次抬眸时,目光变得格外平静,她敛去瞳孔中的怒火,眼神平静得有些诡异。
她盯着凌云柏一字一句的道“你要打便打吧,最好把我打死。”若打不死我,日后苦的便是你们了。
姜清漪的这副样子让凌云柏想到了她的丞相爹,一瞬间怒意更甚,他高高举起沉重的银鞭,便准备往姜清漪身上抽去。
“王爷,王爷!”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上前来拦着他,看上去慌乱极了,连气都还没喘匀。
高高扬起的银鞭还未挥落,行动再三被打断,凌云柏不耐的抬起头,刚要呵斥,便听见一道嘹亮的男声。
“四哥府里好生热闹,不知都围在这处所为何事?”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提起衣袍,迈入了屋子。
来人是八王爷凌云封,惯爱研究医术,无心政事,虽为皇帝所不喜,但与几位王爷相处尚可。
“楚王素有贤王的美称,没想到却在府里动用私刑。”一个粗犷的声音传了出来,语气中还带了几分戏谑,讲话的是乌东王子阿穆隆。
姜清漪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便看见了阿穆隆身边那个人的身影。
他身着一身墨色衣袍,在日光的照耀下,暗纹隐隐潋着微光,矜贵又冷峻。衣服完全勾勒出他精瘦强健的腰身,更显得他身姿颀长,腰窄肩宽。下颌线条完美冷硬,表情淡漠,眉眼清隽,如玉的琼鼻下,是薄薄的嘴唇。
他的高大的身形,往人群中一站,便有了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是他?!
姜清漪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内心却早掀起惊涛骇浪。
萧珏?他怎么会在这里?
“靖王爷!”凌云柏看见来人,急忙收起了那副阴鸷的表情,从人群中挤出,恭敬的对他拱了拱手。
靖王?郜国战神墨璟渊?
本以为郜国的战神会是三大五粗的将军,却不想气质竟是如此出尘。姜清漪的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关于他的记忆。
十五从军,弱冠封王,仅仅五年时间,这位将军不仅收回郜国的失地,还将疆土北扩五百里,令风雨飘摇的郜国立于诸国之巅,引四方来朝。
三月前,他率领三万精锐部队大败匈奴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又将兵权原封不动的交给了圣上,深得皇帝的心,在京城三月成了京中最炙手可热的人。
就连凌云柏想要入主东宫,都要博得他的青眼。
“王子您误会了,”许丝丝瞥了眼凌云柏便知道他心中所想,解释道“这是王爷在动用家法。王妃因为对妾身不满,杀了宫里派来的女官,王爷是要惩戒目无王法之人!”
听了许丝丝的解释,墨璟渊不言一语,只是对着凌云柏慢条斯理的笑了笑,笑容里有的是玩世不恭和漫不经心。
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却笑得所有人的呼吸都轻了轻。
就在众人看呆的同时,姜清漪也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她立刻解释道“不——我没有杀人,这女官死有蹊跷,我是被奸人特意陷害,而楚王宠妾灭妻,以至于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的诬陷我——”
“放肆!”凌云柏暴怒,他拍案而起,打断了姜清漪的话。
身为嫡子,却久不入主东宫,本就让他夜不能寐,而裕王一党近日的嚣张跋扈,更让他感到惶恐——他不得不将目光望向战功赫赫的墨璟渊。
他苦心孤诣营造出的圣贤名声,决不能被姜清漪所败坏!
姜清漪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便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她冷笑一声,继而开口“若王爷心中无鬼,为何要打断我的话?”
凌云柏被她的话噎了噎,余光瞥见墨璟渊若有所思的眸子,幽深犹如古井般,看不见丝毫情绪,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他咬了咬牙,生硬的说道“那便召仵作!等来仵作,看你还如何狡辩!”
听到这话,姜清漪的杏眸亮了亮,她对着墨璟渊欣喜开口“不用仵作!我自己就能验尸!”
她前世是干惯了这个的,她原本的兴趣就是去当法医,却被两个老爷子双双拦下,说如果不去学中医和西医,他们就要一起跳河。
没办法,她才放弃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将中西医结合,转向研究心血管内科。
“验尸?”墨璟渊懒散的坐在家仆临时搬来的凳子上,手里随意的把玩着玉佩的穗子,薄唇微启,只是轻轻重复了姜清漪的话,凤眸微眯。
姜清漪急急对他点了点头,水汪汪的眼眸里含着希冀,像是嵌了星子。
“不可!你身份低贱,从未学过医术,要如何去验尸!”凌云柏目光凌厉,冷冷的拒绝了姜清漪的请求。
而站在一旁的许丝丝此刻也慌了神,她原本只是想嫁祸姜清漪,让王爷私下处理了她,却不成想墨璟渊一行人也来了这里,还要召仵作验尸。
想到这里,许丝丝一下白了脸蛋,她直直跪倒在楚王面前,梨花带雨的便朝着楚王哭诉,“验尸?验尸不就是要开膛破肚?那素心还要如何入轮回路啊?在生前被姐姐害死不说,在死后还要被人任意羞辱!妾身——妾身实在是心疼啊!”
看着许丝丝惺惺作态的哭泣,姜清漪恶心的想吐,她顺着凌云柏的目光望向墨璟渊。
眼前矜贵的男人挂着事不关己的玩味笑容,明明昨晚和她待在一起的人是他,她却什么都不能说。
他还像看戏似得自在,仿佛昨晚扒了她衣服的人不是他!
屋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只能传来许丝丝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姜清漪忍无可忍的闭了闭眼,走到墨璟渊身前直接跪了下去“恳求王爷主持公道,让臣妾验尸以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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