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宴会一直是相安无事,可姜清漪却有些食不知味。
一壶壶的酒呈到墨璟渊的面前,他因为之前的事情,也不好拂了唐令的意,便是全都喝了下去。
等宴会结束,墨璟渊便是有些醉醺醺的了,他扶着姜清漪的手走了出去,身形都有些踉跄。
月光清冽,照在了两人的身上,姜清漪扶着墨璟渊的手,一步一步走回了院子里。
墨璟渊虽然喝的很醉,走几步便要一晃,却是极安静的,乖乖的牵着姜清漪的手,走在姜清漪的身后。
姜清漪回头看着他的模样,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看上去雾蒙蒙,像是一场笼着轻纱的梦。
姜清漪忽然感觉很宁静,宁静的连树上的蝉似乎都放低了音量。
她也没有去叫沧澜和夏狄,却是拉着墨璟渊的手,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走几步,便有些不放心的要往后望望。
唐令眯着眼眸,看着远处两道纤长的背影,摩挲了一下手上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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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漪看着墨璟渊的这副样子,以为他是醉极了,便想直接扶着他往卧房里走。
墨璟渊站在院子里顿了顿,便撇开了姜清漪的手,扶着墙往卧房边的厢房里走。
那厢房里摆了沐浴的木桶和一系列洗澡的用具,是前些天墨璟渊在唐令面前佯装着了一大通火后,唐令遣人送来的。
“备水,我要沐浴。”墨璟渊道,他是什么都忘了,却还是没忘记洗澡。
“你喝醉了!等我为你醒酒后你再来沐浴。”姜清漪扯着他就要往卧房里走。
“不行,我要沐浴。”墨璟渊半弯着身子,看着姜清漪的眼睛,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那你沐浴就沐浴,我是不会帮你的。”姜清漪一手插着腰,伸出一根手指头,对着墨璟渊声明道,“就算是你在里面摔了个狗吃屎,我也不会进去帮你!”
墨璟渊听了她的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姜清漪却感觉自己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莫名的委屈。
她突然想到,刚刚墨璟渊为了博取唐令的信任,勉为其难牺牲自己色相辛酸的模样,一瞬间就懂了墨璟渊为什么醉成了这副样子,还执意要去沐浴。
回忆起他在席上不情不愿的吃掉一块又一块豆腐的模样,倒真的有些可怜。
“好吧。”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进了那厢房,撸起袖子把热水舀到了浴盆里。
让她拿着手术刀的手,干这种事情的,墨璟渊可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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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璟渊沐浴的这段时间,姜清漪便坐在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烛火。
她也不知道该想什么,脑子里乱乱的,老想着方才在席上,墨璟渊说的那番话。
又要竖着耳朵听,隔壁厢房内的动静,生怕墨璟渊一个不慎,便摔了一跤。
她足足是呆了半个时辰,墨璟渊才沐浴完毕,推开门进了卧房。
“怎么不到床上去?”墨璟渊关上房门,朝着姜清漪微微问了一句。
姜清漪听见他不咸不淡的声音,转过身歪着头盯了他好一会儿,他的语气是正常了,可脸上还有些醉意。
“你觉得唐令信任我们了吗?我们以后是不是能分开睡了?”姜清漪问。
“不知道。”墨璟渊语气闷闷的,他把门轻轻阖上,便走到了床边坐下。
“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信任我们?”姜清漪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