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室的陈设与其他古代房屋的布局不同,特别是石床对面的石桌,那上面放着一个笔筒,插着几只不像是毛笔的笔。
而近处的这个瓷枕,也同样是有着异样,这个瓷枕看上去很新,几乎没有使用痕迹,也许只是被主人用过几次。
可能是石室的主人用不惯,于是在这瓷枕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枕头,经过岁月的变换已经看不太清楚这枕头原来的模样,但是能隐约看出来这里面用的是鹅绒。
鹅绒枕?
而且根据这枕头腐烂的程度,能大致猜出这个石室应该有十几年年甚至几十年没有人居住过了。
姜清漪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心底浮现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她又垂下头看着从瓷枕里头掉出来的小册子。
这小册字用的是寻常材质的纸张,或许是因为放在的瓷枕里,又或者是这小册子浸泡了什么防腐的药品,保持了干燥和凉爽才多年不腐,可这小册子封面上写的东西却让姜清漪大吃一惊。
可以模糊的看出,小册子的正中间横着写了“日记”两个小字,这两个小字用的不是古代的繁体,而是简体字。
而且这字迹不像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像是用笔尖极硬的笔写出来的——像是钢笔,或是水笔。
姜清漪被眼前的两个字惊到了,心脏开始狂跳起来,原本埋在心底的猜测如今越演越烈,她整个人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姜清漪颤抖着手翻开了那本册子,却现那册子被撕了大半,剩下来的便都是没有写过字的空白页。
为什么这日记本会被撕掉?
姜清漪瞧着那被撕了大半的日记本,心是凉了半截,她眉头微微蹙起,她用指尖轻轻抚了抚日记本被撕掉的边页,随着她的动作,书册里飘出一张薄薄的纸。
一张薄薄的纸像是蝴蝶一般,飘啊飘啊飘到了石床上,姜清漪捡起那张纸片一看。
现是一幅用宣纸叠成的画,收藏这画的主人似乎对其十分珍惜,四个角叠的是平平整整的。
姜清漪小心翼翼的捏着一个角,打开这副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女子。
一个与她极为相像的女子。
姜清漪的呼吸在瞬间停了停,她上下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画,目光带着些许的急切。
这画是用毛笔画成的,是写实的人物画,用细腻而精湛的笔法,将那女子描绘的尤其细致,还用彩色的颜料将画填了色,看样子这画是倾注了作者十分的功力的。
画中那女子站在一树海棠花前,眼如秋水,手中拿着团扇,正在肆意的笑着,像是要从画里活过来了似的。
画中那女子虽然穿着古代的衣裳,姜清漪可以十分肯定——那女子同她一样,是来自现代的。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肯定,这更像是一种直觉。
姜清漪突然想到了那日在街头的拐角,碰见的那个奇怪的老道士真真道人,他也同样是对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真真道人说自己同那人一样,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姜清漪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至少在八年前,这个时代出现过一个来自现代的、精通医术的女子。
姜清漪顺着那幅画往下望,便在画的末端看见了落款。
画的末端只写了两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