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后出门寄了信回来,杨爱贞和胡文文便在家里了,桌子上堆着大包小包,看样子买了不少东西。
胡文文瞥了眼秦寒舒,故意大声道“妈,这块军绿的料子好,我要做身新军装穿。”
杨爱贞笑着应道“好。”
这会社会上流行穿军装,胡文文已经有两身了,秦寒舒却一身都没有。
之前秦寒舒看胡文文穿军装,眼里的羡慕藏都藏不住,每每都让胡文文感到十分得意。
可此时,秦寒舒听到她的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回了自己屋。
胡文文诧异过后便是气愤,跺了跺脚,咬牙道“清高什么啊。。。。。。”
进城这么多年,但胡文文面对秦寒舒时,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自卑感。
小时候她跟秦寒舒一道出门,街坊邻居就总说一个像千金小姐,一个像烧火丫头。
不用说,胡文文是那个像烧火丫头的。
小小的胡文文心里,种下了攀比、敌对的种子,之后她便总是有意无意的,抢走一切秦寒舒在意的东西。
到今天,几乎所有秦寒舒的东西,都属于她了,包括跟秦寒舒相依为命的亲妈!
想到这,胡文文才好受了点,她冲着杨爱贞撒娇道“妈你看她,拉着个死人脸,好像谁欠她钱似的。”
杨爱贞皱了皱眉,道“我去看看你妹妹,别是身体还在不舒服。。”
看着杨爱贞走开,胡文文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喊了那么多年的妈,到底是抵不过人家亲生的!
杨爱贞进了秦寒舒的屋,小心张望几眼,插好门,才掏出一把钱票来给秦寒舒。
“你要走了,我没法当着你胡叔的面给你准备太多东西,只能给你钱票,到了地方后,缺什么就自己买。”
杨爱贞给出的钱真不少,足有两百块,还有五十斤全国粮票和八张工业券。
可这些钱,不过是爸爸留给秦寒舒的钱里的九牛一毛。
杨爱贞眼神疼爱地道“以后缺什么就写信回来,我给你寄。寒舒,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让你受委屈了”这句话,秦寒舒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都知道杨爱贞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我也是没办法呀。。。。。。”杨爱贞开始淌眼泪,“你爸虽然不在了,没人拿他的出身说事,但我的家庭成分是地主,年轻的时候在家乡是受过大苦的,不想现在再受一回。。。。。。”
“你胡叔家八辈贫农,人又厉害,有他镇着,等闲的人不敢找咱们家的麻烦,所以妈才嫁给他,对他百依百顺的哄着。。。。。。”
秦寒舒静静地看着杨爱贞,问“胡兵兵推我门的那晚上,你是醒着的吧?”
那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不醒呢?
杨爱贞一时愣住。
秦寒舒盯着杨爱贞,“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杨爱贞慌乱地移开目光,“我、我睡得太死,并没醒。。。。。。”
秦寒舒冷笑一声,讽刺道“就连隔壁的吴奶奶都醒了,你这个当妈的倒睡得安稳。”
杨爱贞这个人,出生在解放前的地主家庭,从小受的就是三从四德的教育,男人在她心里是天,没了男人她就没了主心骨,怕东怕西,感觉谁都要来欺负她一下。
秦爸爸没了之后,她也六神无主过,但那会还有秦飞扬在,虽是个半大小子,也勉强能顶门立户了。
后来秦飞扬参军去了,她又开始睡不着觉,夜夜对着秦寒舒流眼泪,遗憾秦寒舒不是个男丁。
后来运动来了,她的出身又敏感,便找了胡大勇。
从此,胡大勇就成了她的天。
以前秦寒舒被洗脑,还理解杨爱贞,觉得她只是被形势所迫。
但经历了这么多后,她才看明白一切都是借口,她的亲妈,就是一个自私到底的人。
秦寒舒毫不怀疑,如果那晚胡兵兵真的闯进了这个屋,只要胡大勇拦着,杨爱贞就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总之,秦寒舒对所谓母亲的依恋和孺慕,早在日复一日的仇恨中消磨光了。
被女儿当场揭穿,杨爱贞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寒舒,你。。。。。。”
秦寒舒闭上眼睛,厌恶道“你出去吧,我想自己待着。”
杨爱贞明显感到秦寒舒自医院回来后变了,她有些讪讪,有心想安抚几句,可看到秦寒舒那冰冷的态度,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算了,孩子不懂事,不理解她的苦心,她何必计较?等以后长大了,自然就能体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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