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秦寒舒瞅着空朝马朝阳招招手。
见秦寒舒挂着一脸温和友好的笑,马朝阳屁颠颠就跑过来了,“啥事儿?”
秦寒舒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关于咱们的住宿问题,你知道队上是怎么打算的吗?”
马朝阳挠挠脑袋,“这我哪知道啊,支书不是说明天开会再宣布?”
秦寒舒叹了口气,“队部的两间窑洞显然是不够住的,难道要把我们分到老乡家里去?我这个人生活上有些矫情的习惯,万一磨合不好,别人难受,我也不好过。”
“唉,真担心啊。。。。。。”
马朝阳认真思考了一会,“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马朝阳一顿,看向秦寒舒,不确定道“队上会给咱们建新的宿舍吗?”
秦寒舒道“要是建了新宿舍,肯定也是几个人住一块,跟在老乡家区别不大。”
马朝阳搓着下巴有些愁,“你不说我还没想过这个呢。我打小就是一个人住一屋,想想跟别人长期一起住。。。。。。就算是林之恒我都不太乐意,忒不自在!”
在这个年代能从小一个人住间屋子,马朝阳果然家庭条件很好。
秦寒舒知道林之恒出身不错,只是这个阶段他父母都去了干校,他才插了队。
马朝阳她原本不认识,不过之前在言谈中得知他跟林之恒是住一个军区大院儿的。
秦寒舒接着道“马朝阳,咱俩跟队上申请申请,自己出钱箍一孔窑洞自己住,你觉得怎么样?”
马朝阳眼睛一亮,又犹疑道“好是好,可队上会同意吗?”
秦寒舒想了想道“应该会同意吧,我们又不影响别人,还给队上省钱了呢。”
“好!”马朝阳痛快答应,“明天咱俩就去找周支书。”
***
第二天上午,所有知青都集中到了队部的院坝。
周支书果然说的是修宿舍的事。
“。。。。。。修宿舍呢,队上会全权负责,不让你们出什么,但你们得派两个女同志给箍窑的劳力们做做饭。”
“放心,粮食也是由队里出。”
说完,周支书便看向一个男知青,“薛知青,安排做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薛新锐虽然去年才来,但他就住在队部,队上有什么事就由他来传达给知青。一来二去,干脆就给他了个知青队长的头衔。
薛新锐立马应道“是,我一定安排好。”
等到会散了,马朝阳冲着秦寒舒使了个眼色。
二人默契地往队部办公室去了。
周支书一个人在窑洞里,正在写着什么,见到二人便抬起头问“甚么事?”
秦寒舒和马朝阳对视一眼,说了来意。
周支书听了,皱起了眉头,却没说话。
秦寒舒道“支书,相关的费用您放心,我们会自己负担的,只是要劳烦队里帮着安排箍窑的匠人。当然,匠人的伙食也由我们出。”
周支书摇头道“我是担心你们两个单独住一个窑,别的知青会有意见。”
见秦寒舒想说话,周支书抬了抬手,“就算是你们自己出钱,难免也会招人眼红,我怕你们今后跟其他人处不好。”
秦寒舒道“人生在世,哪儿能跟谁都处得好?更何况,能眼红别人的人,可见本身就是个心眼小的,不定就因为什么事戳到他的嫉妒心,难道为了顾忌别人,我连日子都不过了?”
马朝阳看了看秦寒舒,然后忙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秦寒舒又道“支书,谢谢您为我们考虑。可事情有轻重,对我来说,独居比其他的更重要。”
马朝阳又跟着点头“我也是!”
周支书沉吟一番,道“那好吧,就依你们自己。”
大队对知青的态度一向都是放养,不会干涉太多——只要不给队上添麻烦。
周长安将独居可能产生的不好后果点出来,就已经算有心了。
秦寒舒回去后,赵茹先就凑上来道“寒舒,等宿舍修好了,我们住一个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