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秦寒舒上辈子一直待在空间里,也知道这年生了什么大事。
接二连三的大事件过后,细心的人光从报纸就能现,政治格局在悄悄地生变化。
“唉,领袖同志就这么没了,以后的路可怎么走啊。”吴映霞每天都要长吁短叹一番,有时候叹着叹着,还要流一会眼泪,哭着感谢新社会和领袖同志对自己的恩情。
“我父亲没得早,兄弟姐妹几个全靠母亲帮人洗衣服养活,我对小时候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家里常年堆着一山一山的脏衣服,好像怎么洗都洗不完。”
“我母亲那个手啊,大冬天都在冰水里泡着,肿得跟个红萝卜似的。到了现在,她身体哪哪都好,就是一双手抖得不行,连吃饭都得人喂。”
“可是都这么辛苦了,一家人还是吃不饱穿不暖,不得已,我的两个姐姐全都嫁给客商了。。。。。。说是嫁,其实就是卖,人家买去不知是当丫头还是当小妾,不知能活多久。。。。。。”
吴映霞揉着鼻子带着哭腔。
“原本我的命运也会跟我两个姐姐一样,是领袖同志带领我们推翻了旧社会,我才有机会进扫盲班识字,上夜校,有机会得到这么一份体面的工作。”
“领袖同志怎么就没长命百岁呢。。。。。。”
科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被吴映霞说得心里难受。
整个单位,在这段时间都处于一个低沉的氛围中。
不过没过多久,全国上下就欢腾起来。
四人bang倒台了。
随即,各个科室持续了多年的每天都要进行的政治学习,也取消了。
郑姐长舒一口气,“可算熬到头了,以后再也不用听和尚念经了。”
这种话换以前是谁也不敢说的。
只是,氛围虽然比以前松快了,但全国上下还是深陷在一片迷茫之中。
国家的未来何去何从,仍然没有清晰的方向。
直到又过了一年。
1977年1o月,高考恢复。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就飞遍了全国,城市里的工厂、机关,农村的田间地头,无不一片欢腾喜悦。
未来的曙光,开始显露。
秦寒舒也报名了高考。
她对未来虽然没有太大野心,但有机会进步,没理由放过。
她如果考上大学,在念大学的四年时间里,可以照拿百货的工资。不过毕业以后,就还得回到百货来。
当然,回到百货后,她就不是小小办事员了,而是直接成为行政22级的国家干部。
秦寒舒读书的时候成绩就不错,还早在一年前就开始复习功课,是有一定把握考上的。
像她这种年纪已经不小,又结婚生子的人,也只有刚恢复高考的这一年能报考。
如果考不上,等到明年就没机会了。
周维光听说秦寒舒报名了高考,诧异了一瞬后,就开玩笑道“完了,老婆成了大学生,我这个大老粗配不上了。”
秦寒舒笑睨他一眼,“那离婚?”
秦寒舒本是顺着他开玩笑,谁知周维光立马就黑了脸,“离婚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语气严肃,很正经。
自从认识以来,秦寒舒时不时使使小性子,小脾气,周维光却从没对秦寒舒拉过脸。
这头一回,还真让秦寒舒感觉到了气势迫人。
她道“这不说着玩呢嘛。。。。。。”
周维光沉沉地看她一眼,道“玩笑也要有分寸。”
秦寒舒讪讪的,“知道了。。。。。。”
周维光可能是真不高兴,接下来都比较沉默,家里的氛围罕见的低沉。
“咔哒”一声,门开了,背着小书包的周篪走了进来。
四岁的周篪刚上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