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乌龙戏虽然是生在墨家,但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尤其是那些个茶楼戏楼里边儿,说书的,唱戏的,都在说着祁国公府七公子上门求亲江宁郡主,却错认心上人的故事。
“什么两情相悦,依我看呐,这江宁郡主有勇有谋的,怎么会和祁国公府七公子搅和在一块儿!”
“就是,听说拿出来的那些东西也根本就不是江宁郡主的!七公子连江宁郡主都没认出来!从来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这事儿啊,说不得是祁国公府七公子想要设计江宁郡主,结果没想到……”
“不过也没准儿是某个墨家人借了江宁郡主的名头,和那七公子……”
“墨家可还有个四姑娘呢!”
“诶诶诶,这事儿呀,我还知道一点儿呢!你们知道墨家谁最喜欢玉兰花吗?”
“谁呀谁呀?”
“那守寡的二夫人!”
“哎哟……”
这也算是个新鲜事儿,长安城的百姓最喜欢听这些事儿了,因此这事儿一传出来,就被人津津乐道。
一开始这事儿从墨家传出去就是墨芜荑让人传的,所以这舆论自然也是由墨芜荑主导了,因而这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牵扯到墨芜荑。
也没有人会相信墨芜荑这个江宁郡主,会和祁国公府的七公子搅和在一块儿。
墨芜荑倒是第一次体会到名声好带来的好处。
不过墨芜荑这边是高兴了,但还是有人不高兴的,比如,同样被人议论的二夫人谭氏。
谭氏刚开始听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几乎是气到晕厥。
她没想到她一把年纪了,还会被传出这样的“艳事”来,还是和祁国公府七公子那样混不吝的人!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真是脸都要被臊没了!
而让谭氏更气氛的是,那些个无聊爱说闲话的人编排她也就算了,居然连她嫂子都来问她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这些年守寡不容易,以前还有巍哥儿在,你这日子还好过些,如今……”谭夫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家里不让你改嫁这事儿是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能和祁国公府那……”
谭氏几乎气到脸都绿了。
诸如此类的,还有老夫人,特意将她请去了明安堂。
“那小衣和手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夫人的目光颇有些沉沉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谭氏这些日子真是被气得心口疼。
她也真的不知道,她的小衣怎么会出现在冯七的手里,真是见了鬼了!
“我那天瞧见了,那玉兰花的样式,确实是你平日里爱用的,”老夫人抬眼看着谭氏,眼里讥诮,“我知道老二去得早,这些年你也守得辛苦,如今巍哥儿也没了,你若是想要改嫁,我墨家也绝不拦着,又何苦做出这种事情来丢脸!”
谭氏气笑了。
若是以前,墨家敢这么跟她说让她改嫁的话?也就是现在这两个老不死的,知道她娘家那边也不让她改嫁,才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件事来说道!
现在她的巍儿都没了,她倒是真想改嫁,横竖这墨家也没一个好东西!
“老夫人明鉴,我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平日里能不出门都是不出门的,何况如今巍哥儿才去了多久,我怎么会有这种心思,更遑论是和什么祁国公府的人有牵扯了。”该解释的谭氏还是要解释的。
一朵绣在衣角的玉兰花而已,也没人就能证明,那就是她的小衣。
等回头风头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反正她一个丧子的寡妇,平日里也不出门。
“既然你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日后可要更加谨言慎行才是,平常若是无事,便不要出门了。”
老夫人也知道这事儿不太可能,如今把谭氏叫来提这话,也不过是为了给谭氏找不痛快罢了。
不过这事儿倒是给她提了一个醒,日后还是得盯紧一点谭氏,不能让谭氏搞出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来!
“是,都听老夫人的。”谭氏面无表情地道。
谭氏这边被气得险些病了,而墨白珂那边则是有些坐立不安的。
那日祁国公府来人,墨白珂按照商量好的,刚忙往花厅去了,毕竟老夫人肯定是不愿意承认那些东西是墨芜荑的,那就需要她去承认下来,这样才能坐实墨芜荑和冯七的“奸情”。
谁知道她还没到花厅,就遇见了墨芜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