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芜荑这边和墨白柔一块儿到了蒹葭院,便和墨白柔说起了之前洗三的时候她去安南伯府生的事儿。
“说来也奇怪,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让我见你。”说起这事儿,墨白柔也纳闷儿。
“猜不透的事情咱们也就不猜了,听说你之前生孩子身子亏损得厉害,快让千亭给你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大碍。”事儿都过了好久了,现下安南伯夫人都能让墨白柔回娘家了,想必也不怕她们再见了,那她们再揪着这事儿估计也查不到什么了,所以还是先看看墨白柔的身体才是。
千亭替墨白柔把了脉,皱眉着头道:“三姑娘这身子确实亏损得厉害,得好些将养着才行。”
“那我可还能怀……”话一出口,墨白柔才觉墨芜荑和千亭都是两个小姑娘,她问这个有些不合适,于是也就收住了话。
“没事儿,三姐姐不必介意这些。”墨芜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三姑娘现下还是不要怀孩子的好,万一要是有了,怕是也留不住的。”千亭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虽然墨白柔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千亭也这样说,心下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三姐姐,这其实也不是坏事,等过几年调理好了身子,你再生孩子,孩子想必也会康健许多的,恰好月儿也大了,到时候你也不至于顾不过来。”墨芜荑安抚道。
月儿便是墨白柔女儿的小名。
“我知道,只是……”墨白柔苦笑了一声。
墨芜荑大概也知道墨白柔这是为什么。
安南伯夫人可是借着墨白柔身子亏损,给蒋宗庭送了两个妾室呢,若是墨白柔这两三年里不能有孕,那会不会有庶长子的出现?
“三姐夫是个什么态度?”
安南伯夫人纵然恶心人,但那毕竟不是蒋宗庭的生母,所以关键还是得看蒋宗庭的态度。
“他对那两个妾室倒也不热络,十天半个月的才会进一次她们的房,现下他一心都在读书上,毕竟再有几个月就要下场了,”墨白柔叹了一口气,“只是我这心里,总还是不是个滋味。”
墨芜荑了然,成婚才一年,丈夫就有了两个小妾,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有意见的。
可惜墨家也没人给墨白柔出头,墨芜荑倒是有这个心,可她一个隔了房的堂妹,也不能管到姐夫的房里去。
“三姐姐,我回头让千亭给你配一些温和的避子药,你回头给你自己和那两个妾室都用上,无论如何,别让妾室赶在你前头生下庶长子来。”墨芜荑拍着墨白柔的手。
“可万一要是被人现了……”墨白柔还有些犹豫。
“你这才嫁过去一年,婆母就给你塞了妾室,你也没说什么,现下只是暂时让妾室不怀孕生子而已,又有什么过错,三姐姐大可跟三姐夫说这事儿,也免得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生事儿。”墨芜荑自然不是让墨白柔偷偷给人用药,这万一要是出点事儿,可就说不清楚了。
“庶长子向来是乱家的根源,想必三姐夫也是能理解的,你们现在才成婚不久,三姐夫想必也会听你的,你也别管别人怎么说,日子自己过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墨芜荑颇有些语重心长的。
“我明白,那就麻烦五妹妹和千亭了。”墨白柔也不是个有多看重名声的人,况且名声也并不能帮她在安南伯府过得更好,要来做什么。
何况在她没有生下嫡子的情况下,她给妾室用避子药,也不算多么善妒,毕竟妾都纳了,谁还能说她善妒呢?
“三姐姐若是有什么事儿,可千万别一个人憋在心里,找我说说,或者是多和半夏说说,都是好的。”安南伯府的压抑,墨芜荑也是领教过的,就怕墨白柔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
“放心,我都明白的。”墨白柔温柔的笑了笑。
她是真的感激她这个五妹妹,明明两人也没有相处过多长时间,可她却愿意为她打算。
她也知道墨芜荑不是个多事儿的人,若是今日换一个人,比如墨白珂,她是绝对不会给墨白珂出什么主意的,只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这辈子,也没什么朋友,在墨家也跟隐形人似的,能真正关切她的人,除了生母周姨娘之外,也就只有她这个五妹妹了。
墨芜荑倒是不知道墨白柔在想什么,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墨白柔这个姑娘很不错,识大体又温良,她能帮一点算一点,但日后过得如何,还是得靠她自己。
添妆之后,墨白珂很快就被接去了曾家。
虽然是贵妾,可老太爷还是嫌丢人,也没有宴宾客,最后还是老太太心疼墨白珂,请了亲近的人家,摆了几桌宴席。
也只能是如此了。
“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这便是原由了,连出嫁这天都没个热闹。”墨芜荑瞧着,这还不如墨白柔出嫁那天热闹呢,便感慨了一句。
“路是她自己选的,也怨不得旁人。”千亭鄙夷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