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轩提起酒壶又给他倒满。
“少喝点,一共就拿了两壶。”
刘铭指着贺轩。
“你呀你呀,从来我就看你小子不顺眼。做事喜欢藏着掖着的,一点也不通透。”
“刘哥。”
冯轶开口拦他,贺轩却摇摇头。
“你让他说。”
刘铭又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吐出口浊气。
絮絮叨叨的数落贺轩的不是。冯轶轻轻叹气,贺轩静静听着。
“……还有这次,明明回城指标的事你早就得了信,偏偏瞒着我俩不说,是不是想俏没声的背着我们得了偷跑?”
“是!”
贺轩痛快承认,冯轶愣了愣,刘铭没想到他肯坦白,被他噎的一时无话。
“说完了?”
贺轩端起酒来轻酌一口。
“咱们三个没有人不想回城。我承认我当初提早几日得了消息。但若说我使了什么手段,也不过是把本属于我的内定的名额,变成了公平竞争。”
“贺轩你?”冯轶似有所悟。
“不错。”
贺轩脸上泛起红晕,伸手掰下根兔腿塞在嘴里。
“当时我托了人,使了钱。市里下过来的文件是,直接把名额下给我。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行李走人。
可偏偏,刘书记问我的意见的时候,我鬼迷心窍,想说那就公投吧。反正我有信心会赢。
跟你们公平竞争一把,这样我走也走的名正言顺,理直气壮!不会被你们背后骂我不顾兄弟的感情。”
他丢下骨头,将手往刘铭身上抹去油渍。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可惜我错了。我以为老刘你只对我有意见,万万想不到,你这个看似憨厚老实的本分人,居然为了这么个名额,把一辈子的聪明劲,都用在祸害最信任你的兄弟身上!
就连你拿出那封家信的时候,你都还在算计冯轶,你,好意思应承他叫了这么多年的刘哥吗?”
“别说了。都过去了。”
冯轶从贺轩口袋里翻出手绢给他擦脸。
刘铭低着头,眼泪大滴的落在床板上。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下耳光。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辜负兄弟!我活该!”
冯轶连忙抬手拦住。
“刘哥,别这样,我没怪你。”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哥啊,我叫你一声哥,一辈子都当你是我哥。这事是你做的不地道,但我能理解。只是你不应该瞒着我们不说。”
刘铭拿袖子抹了把眼泪。
“说了能咋滴,贺轩肯把名额让给我吗?”
贺轩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