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凤本来打算的挺好。
她包袱里有一小袋鸡血,想等结婚洞房的时候,晚上熄了灯,趁林有才不注意洒在床上,也就糊弄过去了。
前世也正是如此,林有才一直都没怀疑过她的清白。
谁成想冯春兰那老女人,自己不过是因为弟弟的婚事吵了两句,竟直接给扒光了扔进房,白日里就成了事。
那包袱都在屋外头扔着,床上还是新换的棉单子,哪容得了她作假,让林有才抓了个正着。
这男人简直就是精分加变态,结婚前那些温柔顺从体贴入微全是装出来的。
连着两日,身上除了青紫的掐痕、齿印,就是鞭打出来纵横的血道,受尽了委屈。
昨儿一天,林有才又把郑秋凤绑在屋里折腾了整日,也不让她出门,饿了只给个玉米面馍馍吃。
今日按道理是新媳妇回门的日子。
郑秋凤原还盼着只要今天放她回家,就要跟林有才离婚。
到昨晚才知道,林家这边竟安排人,今天一早就去给郑家送了回门礼,说她崴了脚在婆家休养,竟是根本不打算叫她回去。
郑秋生上次被讹着交出了回城指标,本就让家里打罚了一顿,也没敢再多提他姐一句。郑家人都不知道,郑秋凤进门第一天就跟林家闹翻了。
她娘稍询问了几句,只当是女婿体恤闺女来回奔波,还念着小两口感情好,备下回礼就放了林家人回来。
郑秋凤眼见没了希望,再这样下去,怕用不了几天自己就得叫林有才打死,夜里趁他睡了,自个就靠在床板边上磨绳子。
直磨到天光见亮,总算磨断了,光着脚悄声下了床。
若这会走了倒也罢了,偏她还惦记着自个包袱里那点私房。
又踩在炕沿上,去林有才头顶捞包袱。
林有才昨夜里喝多了,肚子涨涨的,一早让尿憋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郑秋凤在他头顶趴着,伸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想跑?”
郑秋凤见他醒来压住自己又要抄鞭子,情急之下伸手在床上摸索,手指被床单上什么锐物扎了一下,顺手拿起来照着林有才脸上扎下去。
只听林有才惨叫一声,收回掌心捂住的右眼上赫然扎了一根绣花针。
汩汩鲜血流了满脸,面目狰狞无比。
郑秋凤吓得魂不附体,也顾不上包袱,爬起来撞开门冲了出去,一路连滚带爬的跑回家。
郑母刚招待完回门礼的客人前脚送走,就见闺女赤着脚一身狼狈的闯进来。
“妈!”
郑秋凤扑倒在她怀里大哭。
“怎么的了这是?”
“我把那混账捅瞎啦!”
……
这边林家人听见林有才惨叫声,跑进来一看,林老头当场就晕倒在地,刘老太六神无主的只知道哭嚎。
林富强去给郑家送回门礼还没回来,冯春兰抄起菜刀就要去郑家拿人,林富贵忙拦着,又让罗氏跑去卫生所找大夫过来给看看。
卫生所的大夫到了一看,这情况根本不敢动手,说赶紧送去镇上医院抢救。
林有冒跑到村支部借牛车,找刘书记帮忙。
“这老林家,还真是没有一日消停。”
林娇娇也不过听个热闹,林有才那性子,作成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
贺轩道:“你是来看马的?”
“嗯。”
“这事我一早跟领导打过招呼了,现在带你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