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说王体乾,王之正本该有十成把握,毕竟王体乾虽然是阉党骨干,可是根据柳青青掌握的情报,王体乾并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他老谋深算,知道魏忠贤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不想跟魏忠贤一样,给天启皇帝殉葬。
可是王体乾又没有向信王表露心迹的机会。所以只能用一些小动作,让张皇后明白他的苦心,从而给自己的将来留一条后路。
但是王体乾却并不知道,王之正明面上是魏忠贤的骨干,实际上确实身在曹营心在汉。而这也是王之正最苦恼的地方,他没有办法向王体乾亮明身份,这样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他没有办法获取王体乾的信任。
就在柳青青跟张皇后在寝宫里谋划的时候,王之正已然到达了司礼监。
奏,实权在内阁辅之上。
司礼监是明朝内廷特有的建置,居内务府十二监之,二十四衙门之一。明末的司礼监,是个实权机构,王体乾的前任,就是九千岁魏忠贤。
王体乾作为魏忠贤的心腹爱将,继承了魏忠贤这个职位。
进了司礼监,太监们都赶紧插科打诨,因为大家都是阉党,所以王之正和这些人混的都很熟。
小太监通报过之后,王体乾大步走了出来迎接王之正,王体乾是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太监,四十岁出头,看起来很敦实。王之正呵呵一笑,抱拳行礼:“王总管,王之正这厢有礼了。”
王体乾赶紧扶起他:“哎哟,王将军,可当不起你这大礼。您现在可是正一品的禁卫军大统领啊。”
王之正微微一笑:“你我都是九千岁的家臣而已,咱们那里还论的那么明确啊!”
说着,王体乾就把王之正迎进书房里,王之正看了看书房的摆设,甚是规整,他呵呵一笑:“王总管不愧是秉笔太监,这一切布置,处处挥洒着书香之气。”
王体乾摆摆手:“哪能跟你们公侯之府想必哟,王大统领真实见笑了,见笑了。”说着一摆手,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给王之正倒上了热气腾腾得茶水。
王之正端着茶,微笑道:“今天奉九千岁旨意,给您说一个小命令,但是……”说着,他看了看屋里几个小太监。
王体乾会意王之正之意,一摆手:“都退下吧,把门窗锁好!”
几个小太监踮起脚尖退了下去。
这时候,王之正站起身,严肃的说道:“王总管,九千岁爷命令您,皇后张氏,不守妇道,诅咒皇上,你要找个机会,离间一下帝后之间的关系,让皇帝不信任皇后。”
说罢,他观察王体乾的反应。
王体乾躬身听完,抱拳说道:“回禀九千岁,王体乾牢记在心!”
王之正点了点头说:“来来来,我们坐下来接着喝茶,公事办完了,我们就来闲聊闲聊。”
王体乾听了王之正这几句话,就明白这个家伙肯定还有其他的话说,因为自己跟他并没有深交,既没有深交,宣布完正事,他怎么还不告辞?
王体乾笑着问王之正:“大统领,我有些时日没有给九千岁请安了,九千岁身子骨可还硬朗?”
王之正微微一笑:“硬朗着呢!九千岁活到一白多岁肯定没有问题。”
王体乾微微点头:“这就好,这就好啊!”
王之正突然严肃的盯着王体乾上下打量,把王体乾看的浑身寒毛都树立起来。
王体乾不解的问道:“王大统领,您……您看着老奴干嘛?”
王之正突然面容缓和下来,呵呵一笑:“我听说,当年皇上听您给他读弹劾左光斗的奏表,你故意避重就轻,为左光斗开罪。可有此事?”
听到这个新藏在心头多年的秘密,被这个主子的亲信骨干残忍的说出来,王体乾脸色大变,他手一抖,茶盏被碰翻,砰砰砰几声,坠落在地,摔得粉碎!王体乾低声而恐惧的看着王之正:“大统领,你是奉了九千岁之名,来向咱家索命的吗?”
王之正看他满脸恐惧,居然放声大笑,这撕心裂肺的笑声,让王体乾毛骨悚然。
王之正看到王体乾恐惧的模样,继续攻打他的心里防线:“这个你不要问,你只告诉我,有没有此事,如果你实话实说,我可以保你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