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和王之正干的好事,到头来还得魏忠贤擦屁股。事第二天,魏忠贤代天启皇帝传了一道圣旨:
经查,镇抚司许显纯以下一十六名官员,聚众谋反,商议清君侧之名,威胁朕之安全,幸赖禁军总兵王之正及时剿灭,镇抚司上下全部伏法,国之大幸。禁军总兵,通侯王之正,剿贼有功,赏赐黄金三百两。
镇抚司总管,由原镇抚司千户崔应元顶缺。镇抚司上下一十五名官员,交由户部商议补缺。
在崇国公府休沐(放假)的王之正,接到这份圣旨,呵呵大笑着拿着圣旨抖了抖,对身边的蒋鼐和秦师爷笑道:“瞧瞧,咱们杀了人,九千岁还得来给咱们擦屁股呢!”
蒋鼐也是哈哈大笑,旁边的秦师爷一边抿着茶一边抬起头对王之正说道:“主公,这盘棋,输得最惨的当然是‘五彪’,可是魏忠贤也是元气大伤啊,如果不是手下实在没有良才可用,也不会把崔应元那个莽夫擢升为镇抚司的总管啊!”
王之正略略点头:“这次是我们第一次主动出击,稳、准、狠、打了个敌人猝不及防,而且我也成功挑拨了魏忠贤和崔呈秀的关系,接下来的时光,就是魏忠贤和崔呈秀两雄相争的局面了!”
蒋鼐思索片刻,对王之正说道:“现在我们禁卫军,成了香饽饽了,魏忠贤也笼络,崔呈秀也拉拢,呵呵,主子,您的捭阖之术用的真是炉火纯青啊!”
王之正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绕着那一箱三百两的黄金踱了两圈,笑吟吟道:“这三百两黄金,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用,秦师爷一百两,蒋参谋一百两,崔舜一百两,你们三人分了吧!”
蒋鼐和秦师爷赶紧摆摆手:“大人,万万不可,我们为大人办事,本来就是我们的义务,哪里需要什么赏赐,更何况,现在我们正是用钱的时候,这钱正好可以用作我们的活动经费。”
王之正摆摆手,哈哈大笑道:“什么活动经费?我们哪里需要什么活动经费,别忘记了,咱们老板出钱,我们用钱尽管伸手要便是!”
三人同时仰头哈哈大笑。
这时候,周成跑了过来:“大统领,信王爷来访!”
王之正哈哈大笑着对二人说:“这京城的地气真邪门,说曹操曹操到!快请咱们大老板进来!”
这时候,只见朱由检一推门就进来了,背后跟着黄太冲(黄宗羲),朱由检跟黄太冲年纪相仿,都是十七岁的少年,二人都是英俊少年,生机勃。
走了进来,朱由检对着众人一抱拳:“怎么,兄台们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只觉得耳廓热。”
王之正和蒋鼐、秦师爷赶紧站起来作揖,信王爷微笑着受了礼,撩起袍角坐了下来,周成赶紧斟满茶水递过去,王之正笑着看了看黄太冲:“太冲,你也坐吧!”黄太冲一抱拳,坐在了一侧。
王之正笑着对朱由检说:“方才,二人说起钱的事情,说要让皇上赏赐在下的三百两黄金作为我们的活动经费,我笑称,活动经费怕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向我们老板要,呵呵,说曹操曹操到,老板您这么快就来了。”
朱由检听闻王之正剪除了许显纯和镇抚司,心情大好,镇抚司一直是朱由检的噩梦,生怕什么时候,自己会遭镇抚司的毒手,如今可以放心睡一个安稳觉了,于是哈哈大笑道:“这一点,王大统领说的并不错,什么活动经费,难道我作为皇上的亲弟弟,贵为亲王,连活动经费都要你们来筹募么?”
蒋鼐嘿嘿一笑说道:“信王爷,如今许显纯依然伏法,魏忠贤和崔呈秀斗得不可开交,二人都在争取大统领呢!其实要我看,他们最想争取的是您啊!”
朱由检不解的看着蒋鼐,指了指蒋鼐说道:“你这个老狐狸,说的什么意思?”
王之正呵呵笑道:“蒋鼐的意思是,崔呈秀想做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魏忠贤想做董卓,自己亲手迎立天子,实则二人都打算在您身上做文章呢!”
朱由检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来少年人特有的调皮:“原来是想立一个汉献帝,那好啊,就让他们立吧!只可惜,本王可比那汉献帝幸运多了,汉献帝孤家寡人,本王却有你们这一群胸怀大志,腹有良谋的英才!”
王之正站起身,走到黄宗羲的面前,笑道:“太冲,手刃仇人的感觉还不错吧?”
黄太冲高冷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快意恩仇,当然痛快!”
王之正点点头,拍了拍黄太冲的肩膀:“大刀营是我临时组建的,以前除了三营,并无这个建制,从今往后,我打算从各营抽调三百人,组建一支九百人的大刀营,由你来做统领。”
黄太冲单膝跪倒:“大统领,我还年轻。。。。。。”
王之正看着他,给他打气:“年轻怕什么?甘罗十二岁为相,周瑜十五岁上战场,霍去病十八岁封狼居胥,你十七岁,文韬武略俱全,只是缺乏阅历,我相信你可以做好这个统领!”
黄太冲英气勃勃的亢声说道:“下官定不辱使命!”
朱由检有些担忧的说道:“太冲毕竟是黄侍郎的儿子,黄侍郎是东林党,只怕大张旗鼓,会让魏忠贤有所忌惮吧?”
王之正笑着摇摇头:“这个我已经想好了,你改一个名字,冒充是我的我堂弟就可以了。我十叔有一子名唤王之义,今年不幸染病而逝,与太冲年纪相符,你就冒认王之义就可以了。”
黄太冲机敏过人,随机说道:“王之义谨遵大统领命令。”
王之正点点头,对朱由检说道:“大刀营这九百人,直接归信王爷您调动,如遇紧急情况,您可以直接对太冲,哦,不,对之义下命令!不必通过我。”
朱由检听到王之正一口气划拨了九百人给自己,负责自己的安全,颇为感动的说道:“王兄,如果有事情,还是由您来安排。”
王之正摆摆手:“不,经历了这么多风波,我现手里如果不握着刀把子,遇到事情还是不能自保,太冲归您节制,你与他可以约定一个暗号,遇到突情况,太冲可以在第一时间保护您的安全!”
王之正看着“堂弟”王之义说道:“之义,记住了吗?”
王之义单膝跪倒在信王爷面前:“下官唯主公马是瞻!”
安排好了这件大事,王之正吩咐准备了一桌酒宴,专门招待朱由检。
朱由检端起酒杯说道:“昨日听闻贱内说,崇国公府喜添一孙,恭喜王兄啊!”
提到刚出生的儿子,王之正乐不可支的说道:“唉,娶妻十年了,总算是有了儿子,可把我父母高兴坏了。”
朱由检笑问:“名字取好了吗?”
王之正笑道:“这几天只顾着忙来忙去,竟还没有顾得上抱孩子,也没来得及给犬子取名,不知道家父有没有取好名字,恰逢殿下来了,索性就请殿下赐名吧。”
朱由检挥挥手,谦逊的说道:“呵呵,王兄,我只是个亲王,崇国公府贵为亲贵,我哪里就配给领工资取名呀。”
王之正不依不饶的说道:“岂止是亲王,您可是我大明朝未来的皇帝啊,由您赐名那可是我们阖府上下的荣幸啊!”
因为最近事态进展一直比较顺利,王之正的崇国公府也经历了好几次大的整肃,所以大家说话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钻进密室,而是堂而皇之的高谈阔论。
说到这里,朱由检呵呵笑道:“皇帝不皇帝这话不敢乱说,作为表叔,给侄儿取名还是符合礼法的。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敢问贤侄论辈分该是什么字辈?”
王家是大明朝的名门望族,辈分划分的很清晰。王之正掰着指头说道:“我先祖文襄公,讳‘孝成’,我家辈分自此便是英宗所赐,分别为:‘孝贤忠敬,国之良材’,我父亲是‘国’辈,原名‘安国’,神宗赐名改之为‘王安’,我是‘之’辈,我儿应是‘良’辈。”
朱由检眯着眼睛思忖片刻,眼光一闪说道:“《左传》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王兄是一代良臣,贤侄就叫‘良择’吧。”
王之正心道:“这信王爷拐弯抹角夸赞自己:良择,所谓良择,就是做了一个良好的选择,意思是夸奖自己选择信王爷辅佐是一个良好的选择。呵呵,信王爷这到底是在夸我有眼光,会择主呢,还是夸他自己是个明君呢。”
王之正抱拳道:“哈哈哈,王良择。不错,在下谢信王殿下赐名!”
王之正说罢,举起酒杯跟朱由检一敬,随即一饮而尽,朱由检也兴高采烈的举起酒杯,跟着王之正豪爽的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