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曼松普洱的极其甜润,有蜂蜜之感,并且茶气很足又暖。
“确实是好茶,没想到今日竟能喝到曼松的古树茶!”这杨茗清也笑眯眯的对薛疏影说道。
“民妇拜见姐姐,拜见薛将军。”
来者正是苏云华身边的贴身嬷嬷,这位嬷嬷乃是杨茗清同母异父的妹妹杨茗柳,这杨茗柳虽然是个庶出,但为人正直、学富五车,与杨茗清姐妹感情非常好。长公主尚且年幼之时,一直受杨茗柳的精心教导,现在长公主独当一面了,她便照看着平日里长公主的衣食住行。
杨茗清见到来人,很是开心,赶紧走过去牵住了对方的手,薛疏影更是识趣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这杨家姐妹也是许久未曾相聚了,杨茗柳亦是仔细关心了母亲和家里的各位爹爹,听闻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两人聊了一小会,杨茗清便直言道“妹妹,我此次贸然拜访,是因那高廷之事。此人住进长公主府已有些时日,妹妹可觉此人有何问题,尽管讲与姐姐。”
“目前皇上与臣等皆对高廷的身世存疑,但碍于长公主的感受,不好大肆调查,若杨嬷嬷有何现,还望告知我等。”薛疏影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往小了说,高廷若只是贪图荣华富贵,或者单纯的一心爱慕长公主,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世?往大了说,万一高廷是敌国派来的奸细,进了长公主府可否是为了盗取皇城的布防图?”闻言,杨茗柳也是皱了眉头,毕竟她是看着苏云华长大的,一直把苏云华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教导和疼爱。也深知,苏云华确实对那高廷疼爱得紧,若是长公主受了那高廷的蒙骗。。。
随后,杨茗清便把和薛疏影的担忧,仔仔细细的说与杨茗柳听。听得杨茗柳眉头紧皱,表情也是越来越凝重,思考了许久后。才开口道“姐姐放心,妹妹定好好劝解长公主,平日里也会安排下人盯紧那高廷。”因着今日的传言,再加上对那高廷本就不满,本来杨茗柳也准备好好劝劝长公主,至少不用那么着急的娶为正夫。此时又听了杨茗清和薛疏影的猜疑,以及皇上对长公主的担忧,更是增加了杨茗柳对高廷的厌恶。不夸张的说,若不是碍于长公主的感受,再加上高廷此时不在府上,杨茗柳都想直接冲过去掌嘴了。思及此,杨茗柳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把薛疏影都吓了一跳,只听她说道“这高廷,此时并不在府上!”
此时长公主正巧走进来,并不知道这三人说了什么,何况这三人皆是自己尊敬的,便疑惑的开口道“不知杨丞相和薛将军找高廷有何事?”
杨茗清闻言,心情更不好了,心道‘这长公主现在不问问这高廷为何不在府上,又去了何处,反而问起我为何找他,真是越来越不知礼了’。杨茗清没直说,但薛疏影没忍住,拜了个礼,很不开心的开口道“长公主可莫要说笑,下官有家有室,找那外男作甚?”
若是在平日里,杨茗清肯定觉得这薛疏影过于直言不讳了,但此时不但没觉得有何不妥,心里还暗爽不已。为何?因为薛疏影所说的,正是杨茗清所想的。再加上目之所及,自己和薛将军二人,一人着繁复的丞相服、一人着武将的盔甲,下朝之后都未曾回府换个便服,就这么匆匆赶来。长公主却开口问自己找高廷何事,一副怕自己为难高廷的样子。杨茗清越想越失望,心里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压不住。
苏云华此时还没意识到,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把一向疼爱她的杨茗清都给惹火了。于是对薛疏影说道“本公主也是关心则乱,还望薛将军莫要生气。”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你还知道你关心则乱了?”杨茗清心里那股火,是真的压不住了,高声道“多年以来,本相对你如何?对霖凰国如何?可曾懈怠过?今日你回府之后,连一句客套话都不曾对本相说过,开口便是询问我等寻高廷何事!你的管事嬷嬷就站在这,你却不曾过问那高廷为何不自府上,又是几时出门的!”随后又指了指自己和薛疏影身上的着装,继续说道“今日但凡本相与薛将军以这身着装,去任何人府上、哪怕是直接进宫找皇上,跟皇上说本相要找那做君后的儿子,皇上都会直接派人寻君后过来说话,并赶忙问本相有何要事!”杨茗清此时气的脖子都有点红了,语气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长公主,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满脑子都是高廷如何如何,百姓少受灾祸你不欢喜,伤兵如何更妥善的安置你不关心。甚至今日之事,你都未曾派人去寻那高廷回府,只询问我等所为何事!”
“恕末将直言,这高廷还未过门,又是个手脚健全的人,长公主不必如此保护他。”薛疏影一边伸手拍着杨茗清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如今,长公主连高廷到底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何人都不知道,却一心保护他。若是那高廷早就嫁为人夫呢?若是那高廷并非霖凰国之人呢?若那高廷有不可言说的目的呢?”见杨茗清的气总算平复了一些,薛疏影又霸气的说道“何况,那高廷出门去了哪里长公主都不知道吧?若是我等真想为难他,那长公主也是护不住的。”
要说这薛疏影也是个直接的,把‘早就嫁为人夫’的这个可能,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此言一出,苏云华脑袋就是‘嗡’的一声,而站在旁边的杨茗柳脸上立刻就写满了晦气,也忍不住劝道“公主对高廷一片痴心,即便那高廷嫁过人,后来和离甚至丧妻了,公主恐怕都不会介意。”见苏云华点了点头,杨茗柳便继续说道“若是这么想,无非就是没有资格做正夫,那其实也没什么,真心喜欢公主,自然只要能与公主长相厮守便心满意足。”苏云华想起高廷写给自己的情诗里,确实有很多这样的话,便有点了点头。
“高廷不敢说真话,莫不是因为那人还健在,而且并未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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