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怜把索朗同她讲的话都告诉了栖梧,栖梧只是叹了口气,便没有多说什么。
“大仙,你身体好点了吗?”子怜关心道。
栖梧为了镇压住信的兽性,渡了那么多修为给他,虽然蒙着面纱,可是依旧能看出她脸上的倦容。
“这一切,我终究是抵不过,帮不了。”栖梧说道。
望着栖梧担忧的模样,子怜心生担忧,好像自从见到蚰蠡师父以后,栖梧便一直忧心忡忡。
“大仙,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子怜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问题?”
“那日,那老妇人同你说了些什么话?”子怜问道。
栖梧望着子怜,神情复杂,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她同我说了‘缘分’二字。”栖梧说道。
“缘分?”子怜一头雾水,这老妇人跟大仙有何缘分?那日应该是彼此第一次见面才对。
“子怜,你说你师从孟婆?”
“嗯。”
“可知父母为何人?”
“不知。”
“那‘子怜’二字便是孟婆为你取的?”
“婆婆没有说过,我也没有问过,想来是婆婆觉得自小孤独伶仃,便给我取了这二字。”子怜说道,说来,她也从来问过汤婆为何会给她取这个名字,“我还有个字,是一个好朋友为我取的,字‘初寒’。”
“初寒?”栖梧怜爱的摸了摸子怜的脸,“可是那‘一枕初寒梦不成’的‘初寒’?”
子怜不识字,读不懂这些诗句,只是记得当初乐卿为她取字的时候念的便是这一句诗。子怜本想要告诉这字是出自乐卿之手,又怕栖梧知道子怜是她师妹的儿子。本是听话懂事的小师妹,结局却落得个郁郁而终,若是栖梧知道了,心肯定痛死了吧!
“子怜,相传孟婆熬的一手好汤,一蛊孟婆,忘却前世,一蛊忘忧,忘却今生,你可会?”栖梧问道。
“我会做忘忧汤,婆婆有教过。”子怜回答道,心里却很诧异为什么栖梧会问她这些问题。
“我有件事情想摆脱你。”栖梧说道。
子怜侧耳过去,只听到栖梧说了寥寥数语之后,子怜已是目瞪口呆。
另一边,不凡正在照看信,却信信身上的蛇鳞又生出许多,这才意识到可能栖梧说的那个法子对信来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
“想来,你也知道了。”信望着那些长出来的鳞片对不凡说道,“她是为了那小丫头能安心,才那样说的。”
“要怎么做才能救你?”不凡问道。
“我体内的内丹,邪性太强,就算把你们的修为全都渡给我,也无济于事。”信说道,“你放我走吧。”
“你伤成这样,放你走,你根本活不了,更何况,你体内的邪性若是不加以压制,迟早会让你迷失自我。”
“所以,我有另一个办法。”信望着不凡,那双红眸坚毅而又深邃,“你杀了我吧!”
不凡
不凡摇了摇头,“你这是想子怜恨我一辈子。”
“被你识破了。”信笑道。
只见信身上的鳞片又迅的长了出来,那带血的鳞片从皮肤中长出,令信疼痛难忍,一直抓着床上的被褥。
“那你放我走,继续留在这里,我恐怕会伤到别人,将我带走,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将我绑起来,任由我自生自灭罢了!”信哀求道,“快一点,再晚一点,我恐怕就不行了。”
不凡拗不过信,用床单将他包裹住,悄悄的将他送出了皇宫,在信的指路下,又回到了那石头林。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也因由这里结束。
子怜去房间找信,却只见不凡一人。
“他人呢?”
“逃走了。”不凡回答道。
他和信商量过,若是子怜问道,便这么说。这句话在不凡心里依旧排练过上百回,奈何不凡不是会撒谎的人,子怜一眼便识破了。
“他在哪里?”
“栖梧大仙给他渡的修为,根本抵不住他体内的邪性。”
“他身上还有伤。”
“子怜,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相信你也明白,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不凡说道,“他也是怕自己会伤到别人,才说要离开皇宫的。”
不凡说的这些,子怜心里又未曾不知,她自始至终都知道信是一个好人,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栖梧大仙想要忘忧汤。”子怜说道,“我需要准备一些忘忧汤的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