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怜便跟在蚰蠡后面,随她一同进去了,奇怪的是,那青楼里的人仿佛没看到他们似的,若是往常,像她们这样女子着装的人定然会被赶出来,可是,这里面的人仿佛没看到他们,任由他们在这里晃来晃去。
子怜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见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子被那些油头满面的达官贵人搂搂抱抱,喝酒玩乐,心想原来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子。
又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不凡,眼神却又被撞上,慌忙回过头,紧紧的跟在蚰蠡后面。
蚰蠡在楼上找了一个空旷一些的座位,从这里望下去,正好可以望见楼下正中央的舞台,那舞台正正方方的摆放在一楼的正中央,上面刻有牡丹模样,舞台周围放着十几盏用金箔镶嵌的烛灯,皆打造成花瓣模样,四周又用华丽的帷幔加以装饰,如此费心,想来能在那台上表演的,必然不是寻常人。
子怜本想细细问蚰蠡一些事情,可是蚰蠡只是一直的喝着茶,嗑着瓜子,听着那楼下那些青楼女子弹着的小曲。
子怜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不好意思开口了,也只是学着她的模样,听着小曲,眼神还不是的朝不凡那边瞟过去,又担心目光再次与他碰上,矫揉做作的用手挡着,可是不凡却只是端坐着,闭目养神。一个在听着小曲,一闭目养神,小小又只专心的在吃着点心,子怜无聊,就用筷子挑着花生米数着玩。
夜色越来越深,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楼边的叫唤声,女子的嬉闹声,男子污秽的话语,还时不时传来一些急促的呼吸声与一些奇怪的叫声,惹得子怜心烦意乱,数花生米的筷子不停的敲打着盘子。
“来了——”蚰蠡说道。
只见整做楼的烛火都暗了下来,那些嬉闹的男子瞬间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的注释着舞台上方,倒酒的手都还悬在空中。
楼顶花瓣纷纷撒落,一位衣着鲜艳的女子,踏着这些花瓣纷至而来。
“这装束——”子怜诧异道。
那女子衣着一身红衣,头顶凤冠,珠帘掩面,这身装扮,明明就是女子出嫁时的装扮。
“丽娘来了,丽娘来了——”
楼下一男子惊呼道,瞬间楼下的人群都跟着沸腾起来,呼喊中,有雀跃,有惊奇,有爱慕,更多的是贪欲。
那叫丽娘的女子,踏着花瓣落在舞台正中,衣着一袭红衣,伴着缓缓飘落的花瓣起舞,身姿曼妙,不仅是那楼下的男人,就连子怜都有点看呆了。
“她可真漂亮。”子怜说道。
“你看到脸了吗?就说漂亮?”蚰蠡笑道。
“这等身姿,这等舞姿,定是个大美人。”子怜说道,又小心翼翼的朝不凡瞥了一眼,他还是紧闭着眼睛。
不知道为何,当子怜望着那些在楼下醉生梦死的人的时候,子怜有一阵感到失落,但是看到不凡时,却又感到心安。
可是,也不可能是自己吧——
子怜望着那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丽娘,清瘦到恰到好处的脖颈,纤细的手指嫩白如玉,指甲用好看的染料染成了鲜红色,细细长长的,衬的手指更加白嫩了,还有那一头乌黑的秀,灯光虽弱,却依旧泛着亮丽的光芒,必然是精心呵护的,受万人伺候的,才得以有那么一头好看的秀。那身红衣,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喧宾夺主,反而只能衬托她的腰身更加纤细柔软,弱不禁风。此等女子,当真是绝色!
“怎么了?看呆了?”蚰蠡笑道,“小孟婆,你说,我跟她谁更好看呢?”
蚰蠡托着脸问道,子怜却没有搭理她,的确,蚰蠡的也算的是绝色,不过,在子怜眼里,蚰蠡的美是那种妩媚的美,说是搔弄姿也不足为过;那舞台上丽娘的美,虽未看清她的脸,但子怜已经被她身上那种清冷的美丽所折服,衣着一袭红衣却不魅,若是把蚰蠡比作那狐狸精,那丽娘便算的上是傲雪风霜中的一枝红梅。
望着子怜半天没有回话,蚰蠡有点生气,扔了一颗花生米过去,打中了子怜的头,却顺势掉到了楼下,从丽娘胸口上的衣襟中滚了下去。
偏偏起舞的丽娘顿时停了下来,从胸口中掏出那粒花生米,朝子怜这边望去。随后那奏乐的人也便停了下来,随着丽娘朝他们望去。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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