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啊,咱们从蒸汽海进入无光海,并不是一瞬间就变黑的,而是有一个渐变过程。那就是上面云层逐渐增厚的过程,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巨炮轰鸣威尔克斯说道。
“哪里显而易见了?你又没上去看过。这些都只是你的胡猜乱想而已。”白毛波洛克反驳道。
“那就上去看看好了。证明到底是谁在胡猜乱想。”巨炮轰鸣威尔克斯争辩道。
旁观的风花雪教主,见英雄们吵起架来也跟小孩子似的,不禁莞尔。半身人白毛波洛克她早就认识,知道他有些小孩子脾性。没想到的是,在诸国赫赫有名的精金级英雄巨炮轰鸣威尔克斯也这般乖张,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她原以为英雄都应该像爆烈炎锤斯塔尔那样彬彬有礼,公正谦卑。
“我不建议在这种环境下贸然提升航行高度,太危险了。”红女海盗罗丝插话道。显然她觉得航行安全是要的,别的无所谓。
“莨菪,那你觉得呢?”马丁问道。
“我?我觉得有可能和云层增厚有关,不过这里也有许多难以解释的地方。仅仅云层增厚,就能彻底遮住日光吗?再者,我并不觉得这里的云比蒸汽海更多更厚,甚至有些地方还要稀疏些,这是黑暗导致的错觉吗?还是这里云真的没蒸汽海多?那又是什么缘故导致黑暗呢?”莨菪接二连三地提出疑问。
“唉,所以你也不知道吗?”马丁叹气道。
“猜想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确定的。也有可能这些猜想全都不对,另有原因呢。”莨菪说道。
关于无光海成因的争论不了了之,不过他们决定,有必要向大6海岸线靠拢,至少那边明亮一些,不至于在无尽的黑暗中一不小心迷失方向。
当红女海盗罗丝指挥海盗水手们驾驶疯猫号接近海岸线的时候,他们现在大6上空,有许多飞天乌贼游弋飘浮。
不知是这里靠近妖魔老巢黑暗领域的缘故,还是妖魔在此处大举集结,这令疯猫号不得不再次回到无光海上空,隐蔽踪迹飞行。
在黑暗中航行,日复一日,疯猫号上的众人都感到压抑异常。
失去了日光,黑夜和白天没有分别。一日三餐和睡觉等作息,都失去了寻常的意义,似乎一切只为了标志时间的流逝。
时间偏偏就像融化在黑暗中一般,无迹可寻。
忽有一天,在岚音的灵兽光绒的照耀下睡觉的猫妖黑子,突然警醒起来。她支起黑猫耳朵,灵动地转动,仿佛在捕捉无尽黑暗中的声响。
“怎么了?”一旁坐着看书的岚音见猫妖黑子行为异常,出声问道。
猫妖黑子没有回话,她站起来,梦游般无声无息地向外面走去。
岚音见状,叫上灵兽光绒,一起跟着猫妖黑子走出房间,来到疯猫号的甲板上。
甲板上静谧无声,黑暗笼罩着一切,不只是光,仿佛连声音也被黑暗吞噬掉了。
在包裹着飞行帆船的厚重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滑翔。在疯猫号提灯和灵兽光绒的光照下,有黑影倏然闪过,却看不清是什么。
“谁?是秃鹫兽人吗?”精灵少女岚音问道。
有时候秃鹫兽人会围绕疯猫号飞行,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回应她的问话。
岚音觉得脊背凉,猫妖黑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甲板上就剩精灵少女一人。
忽然一片巨大的黑影掠过疯猫号甲板,将将从精灵少女头上擦过,吓得她尖叫起来。
岚音的尖叫声惊起了船上的其他人。
“出什么事了?”第一个跑到甲板上的马丁问道。他一听到岚音的尖叫,就立即跑了出来。
“有东西在黑暗中飞行。”岚音惊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