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起手中的斧头,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怎么又来了?是打你打得不够狠?”
小狗子眼神冷冽,乌黑的脸颊上透着两只眼睛,他的声音低沉,说道“辱我者,死!”
他的剑很快,壮硕的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剑刺入心脏。
汨汨的红色液体从胸口流淌而出,一息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两个孩童吓到了,立马跑了过来“阿爹你醒醒,阿爹!阿爹你怎么了!”
屋内的女人听到了声音也出来了,她惊慌失措地抱住男人,“孩子他爹,你怎么了!”
小狗子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神依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沈西棠却在细微之处察觉到他拿着剑的手在颤抖。
他在控制自己?
沈西棠仿佛不敢置信,一个精分的自己能随时控制即将要爆的情绪吗?
“这应该是另一个人格的小狗子在控制现在这个人格,不想让他杀更多的人吧?毕竟他们都没错。”卫宵墨定了定眼神,如是说道。
原来如此。
小狗子的本性是不想杀人的,只是他太过软弱了,所以才会在被一次又一次的打压后,分裂了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格。
下一幕,小狗子拿着剑来到了夫子的学堂。
夫子正在教孩子们念《弟子规》,他一个横扫,学堂内狂风大作,孩子们都躲到了学堂内室之中。
只听到夫子在那里喊着“跑跑跑,就知道跑,不过是一阵风!”
夫子完全没有把那阵风放在心上,仍然专心地在念《弟子规》。
几个孩子从门缝里钻出脑袋,说“夫子,上次听课的那个乞丐来了。”
“这次看上去好像有点凶。”
“不过是小小乞丐,夫子应该会没事吧?”
听到孩子的话,夫子这才堪堪回头,现了站在身后已久的小狗子。
“你这乞丐,上次打得你那么狠,你还敢出现在这里?”夫子没有将小狗子放在心上,又从腰间抽出一把戒尺,准备再度实施像上次一样的惩罚。
小狗子微微抬起下巴,与夫子保持了大约半米的距离,伸手之间就将剑挂在了夫子的脖子上,“你也打我了吧?”
夫子不明白,一个小小乞丐之前文弱不堪,怎么这会儿说话还带着质疑的口气?
作为夫子他当然不信邪,更是梗直了脖子,说道“是我,你个小乞丐还想偷听我念《弟子规》,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着,就要“啐”上一口唾沫。
他认定以小狗子这样脾气的人,是根本不会真的动手。
可谁都没有料到小狗子只是轻轻动了动手,夫子的脖间一股热流喷洒而出,红色的浓稠的液体将整件长袍衣衫都染红了。
这剑很快,一点都不像是从井里意外捡到的,倒像是为小狗子量身定做。
“你、你个小乞丐!你怎么敢……”
话音还没落,人便已经瘫软在地上,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小狗子蹲下身,从夫子的荷包里掏出了一点碎银子,往上抛了抛,说道“这些就是你当初对我滥用私行的赔偿。”
而后,他便离开了私塾,倒是留下了一干念书的孩子们的性命。
小狗子在市集上买了十个肉包,吃了五大碗面,这才将连日来饥饿的肚子填饱。
接着,他回到自己的小破屋在稻草堆里躺下。
再度醒来后,他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无辜的小狗子。
场景逐渐变小,沈西棠握着卫宵墨手心的手略微有些出汗。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要承担那么多事情,这比当年她在丧尸圈里一次又一次地突出重围还要让人感觉到难受。
小狗子是捡来的,没有自己的父母,养父母被另一个人格杀死后,他吃不饱穿不暖,偷听夫子讲课被打,偷吃邻居红烧肉被打。
人人都称他为小乞丐,可根本没有人教他养他,变成这样很多人都逃不脱责任。
他也确实是个小乞丐,渴求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