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东见众女孩只坐在旁边流泪,晚饭也不见她们吃,就这样一直坐在周围。
曾春娟更是痴呆,鼻涕不擦,眼泪也不拭。只是怔怔望着哥的脸,时儿握着哥的手,时儿趴在哥的胸口。
陈秋东也无法,又不能言语。用意念解开光面板,系统启动,正常存在。
可好还能用,要是随着自己的魂身分离而消失,那自己在这个大明朝就得去卖炊饼重新开始了。
时已子夜,除了虫啼啼唧,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曾小妹更是安静,哭喊了一个时辰后,慢慢的只流泪,慢慢的泪干。她是不相信哥会舍得撇下自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的。要走,也要告诉我小妹一声,我要跟你一起走,冥间地狱,滚油磨肉,我也跟你一起。
陈秋东飘到外边,在堆放爆竹的地方,添加了消耗掉的烟花等。用核膜把大门围起一个宝盖头形状,挡住了内外通行,这几天不能让外人来打扰。
从空中飘回内室,六女扶着自己的螓,闭合蛾眉,在打瞌睡,也许这两天兴奋太过,睡眠不足,又加上一夜的情绪波动,实也难顶。
小妹趴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她睡着了,还是在想什么东西?
夜深寒冷,陈秋东掏出七件大氅,为七女披上。
曾春娟瞬间惊觉,“哥,哥,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妹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不会舍得丢下小妹的。是不是哥?”
六女也惊起,四顾惘然。“哥,你去哪里了?快点回来,我们害怕。哥,我们害怕。”
又嘤嘤嘤地开始哭泣。
陈秋东很想安慰她们,可是说不出来话。虚幻的神识在空中飘浮,无能为力。
第二天,曾春娟为哥擦身沐浴,穿衣换洗。六女去煮了稀饭,她也不吃,独自去炖了人参鸡汤。
喂汤的时候,却怎么也撬不开牙齿。曾春娟也不言语,用自己的嘴含住参汤喂食,汤汁从唇边全部流失,脖颈枕被浸湿。
看到哥怀里从昆仑山带回来的,还剩一粒的内丹,也无法为他送服了。
第三天,也即是宴请的第五天,七个女孩知道大门出不去了,就知道,肯定是哥在保护她们。遂芳心稍慰,不再手足无措,失魂落魄。
宴请第六天,镇长,县令同来。如此轰轰烈烈的烟花爆竹,早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自己的治下辖区,不来报备不来送礼都已经忍无可忍了,现在更可恼的是,大宴宾朋,也没有他们的份。从刚开始的高傲期盼请柬邀函,慢慢变成积攒的怒气。
由于担心是京城大人物或其亲属来此置地建房,便耐着性子派人去打探。得知消息是只有一个曾春娟小姑娘在此村住过三年。五岁跟随爷爷奶奶到此村生活,八岁爷爷奶奶意外身死,从此离开这里不见她,今春回来祭拜才重居旧屋。其他倶不知详。
哼,一个小小女孩子,兴风作浪,不谙世事,来,待老夫教教你。于是,这一天,县令,镇长,八人大轿铜锣喧天地过来。
来到东春苑,正是村民热闹非凡的就席时间。罗里正急急巴巴迎过去,前头引路。
到了东春苑大门,却生怪异之事,怎也靠不近门口,只停在六尺外,想上去拍门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在门口吵吵嚷嚷,摆足官家面子。约有半个时辰,从里头飞出一个裹着石块的布团。
县令让人捡起,上书
安心吃席
莫要喧哗
先生醉酒
恕不接待
罗里正朝朝早起,必先过来东春苑巡逻一番。每见昨夜燃尽爆竹,次日又堆叠如山,知道陈先生不喜见人,反而很感激先生在背后对村民的关爱。
他以前就喜欢一个人在田埂上走来走去,那时就很少与人答话,只往避静处走,所以陈先生不见“外人”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怪县令、镇长多事,打扰我们吃肉。
里正张罗县令他们坐席。县令、镇长也不客气,那么远路不可能空着肚子回去。可欢喜了后边随行的衙役轿夫,整整齐齐又配了三张台。
宴请第七天,也即是陈秋东睡觉的第五天,曾春娟吃了些稀粥,她现在已经心中大定,感觉哥一直都有在身边。
且看,除了他为大家披衣之外,还在仓库里放了许多米粮菜油等等物料。房门口摆有各式各样的鲜花树苗,定是让众位姐姐去种植。哥你是在修炼吗?六千多里还要更上一层楼吗?可是,哥,你要告诉我们一声啊,别让小妹担心行不行?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不然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对不对哥?小妹等你醒来,一辈子等你醒来。不,不,不,你很快就会醒来,哥是不是?哥,等你醒来,我要和你说话,说很多很多话,我还要跳舞给你看,我要唱哥把我娶回家!